“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人的歌謠……”聽到這首電影《鐵道游擊隊》的主題歌,已是80歲的陳明老人仍然激動不已。在紀念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前夕,這位老鐵道游擊隊隊員,參加過孟良崮戰役、淮海戰役和剿匪戰斗的老人在安徽省巢湖的家中接受了采訪。在他聲情并茂的講述中,當年的鐵道游擊隊打鬼子的故事一幕幕再次浮現。
破壞鐵路牽制日軍兵力
陳明老人回憶道:魯南鐵道游擊隊于1940年2月成立于山東煤城棗莊,隊長洪振海,是小說和電影中劉洪的原型,政委是教書出身的杜季偉,副隊長是王志勝,隊員主要是愛國礦工和鐵路工人。在八路軍廣泛開展敵后游擊戰時,鐵道游擊隊成了鐵路沿線敵后武工隊的組成形式。而魯南鐵道游擊隊則是眾多鐵道游擊隊中的佼佼者。
陳明老人說:魯南鐵道游擊隊以微山湖為依托,活躍在津浦、臨棗(臨城─棗莊)、臺棗(臺兒莊─棗莊)3條鐵路線上,打票車、劫貨車、扒鐵路、炸橋梁,神出鬼沒,飄然而至,隱忽而逝,有力打擊了日軍的戰略運輸。平常,他們以微山湖中的微山島為生活基地,與當地人民群眾打成一片。棗莊以北就是115師主力所在地。當敵人出動大部隊“圍剿”時,游擊隊就暫時隱蔽到山區去;敵人一退,他們又立即上島,繼續尋找機會在鐵路線上與敵人作斗爭。
“在整個抗戰時期,鐵道游擊隊在津浦鐵路線上切斷日軍的鐵路運輸線,雖然人很少,卻給日軍造成了不小的威脅。”說起這些往事,老人有些興奮。
1940年7月,鐵道隊接到魯南軍區的通知,要他們弄一部分資金,解決部隊的困難。鐵道隊的幾位領導商量后決定搞一次日軍的票車。于是,他們派人化裝偵察,摸清了日偽軍押車的有關情況,鐵道游擊隊選擇了12名作戰勇敢的隊員作為先遣隊,潛入列車上偵察情況,選擇目標,穩住敵人;副隊長王志勝帶20名精干短槍隊員事先在預定地點設伏;隊長洪振海和曹得清則負責干掉司機,掌握火車頭。
列車過了棗莊站,洪振海、曹得清就躍上火車頭,打死了一名司機,另一名司機則被捆綁起來。列車一到預定伏擊地點,猛一剎閘,車速放慢,王志勝帶領隊員爬上了火車,與車上的偵察員們互相配合,全部殺死了押車的20余名日本兵。隨后他們來到最后一節車廂,將裝錢的袋子一一拋下。這次行動共得款8萬余元,并繳獲短槍8支、長槍12支、手炮1門和機槍1挺。而鐵道游擊隊則無一傷亡。
“1941年11月,魯南軍區被服廠遭日軍破壞,部隊穿衣成了問題。鐵道游擊隊立即展開行動,共繳獲布1000多匹,日軍軍服數百套,還有部分毛毯、藥品等。”說到自己的隊伍,陳老顯得情緒高昂。
趴在尸體下躲過“鬼子”掃蕩
1944年,17歲的陳明被調到鐵道游擊隊做地下工作。一天,陳明和鐵道游擊隊隊長王志勝同志(電影中的王強副隊長)及通訊員小李一起剛出村口,正好碰上日本鬼子前來搶糧掃蕩,眼看敵人一步步逼近,王隊長當即下令:“陳明同志,我和小李一道,你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出去,到蔣集找藥店的曹老板,再與我們匯合。”這時,敵人已經進了村子,不一會,整個村子就尸橫遍野。為了完成任務,陳明趴在河邊一尸體下,以躲過敵人搜索。不料,這時,大批敵人朝小河邊走來,并邊走邊用刺刀戳尸體。陳明趴在尸體下不敢呼吸,當一個日本鬼子就要到自己面前時,天忽然下起了大雨,鬼子們就哇哇地跑到了村子里了。陳老覺得自己很幸運。
櫻花節里殲滅日本小分隊
“在日本櫻花節那天,我們打了一個漂亮仗。”陳明老人回憶道,“我們消滅了一個日本小頭目,打死打傷鬼子9人,日偽軍5人”陳明老人回憶起當年自己參加過的戰斗,仿佛就在眼前一般。1944年3月初,陳明接到命令,打探日本鬼子在櫻花節里的活動情況。當天中午,陳明就來到火車站,通過一個幫日本鬼子做飯的廚子得知,鬼子在櫻花節當天會邀請人歡度。櫻花節當天,正當鬼子們在高興地唱歌、喝酒慶祝節日的時候,陳明快速跑出站臺,按照先前的布置,向南打了3下訊號。不一會,鬼子的慶祝會上就響起了槍聲,緊接著就是手榴彈爆炸聲,10多分鐘后戰斗就結束了,鬼子小頭目吉田也被打死。
抗日戰爭結束后,陳明和部隊轉戰南北,先后參加了孟良崮戰役、淮海戰役等多次重大戰役。1952年,抗美援朝戰爭結束了,部隊由作戰轉為國家建設,陳明轉為水利師參加佛子嶺水庫建設。隨后,根據國家建設需要,來到了巢湖。“憶往昔,我深感勝利和今天的幸福來之不易。時間雖然一天天過去,但血淋淋的歷史我們不能忘記。”
(據《人民日報華東新聞》;金學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