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過杯后,話匣子就打開了。王先生來日本6年多了,剛來日本在語言學校讀書時有朋友開整體院,建議他學整體。王先生看整體比一般工作工資高,不如就打這樣的工。沒想到日后這卻成了他的職業。
語言學校畢業后他就到東京某著名大學大學院學習生物工程學。入學時就已經30歲了,他感覺畢業后進日本大公司也不太好進,即使可以入社還得跟比自己年齡小好多的人學習,工資也不過就是20多萬日元,也沒有太大前途,不如早點自己做點兒什么,于是在一家公司掛了名做社員,拿就職簽證,自己跑到這個小地方開起了整體院。回首往事王先生也有許多辛酸,他說:“要是家里條件好,在日本好好讀讀書,學點兒什么當然好,但事實上這樣的家庭并不多,我上語言學校時半年30多萬的學費都交不起,沒辦法都是先交一半,過后再補足。沒辦法,確實沒錢,我們來那時正趕上日本經濟不好。”
“在東京干整體不好干就來到這里,這座小城市人口不足10萬,中國人整體院僅一家,這里的價格雖比東京貴,但沒人和你搶生意。如果東京某處有一家整體院生意好,不到半年中國人都會得知,紛紛開店、相互拆臺,這里卻不會。在東京耍心眼的人太多,這里的人非常純樸,鄉村的人一旦相信你對你非常熱情,東京人本身就冷淡。”
談起中國人整體業,王先生說:“我能做好這一行就是因為投入。不會多問,多看書。日本針灸書也要看。有的客人拿著病歷來讓我看,我有的看不懂,就馬上到后面翻書看,雖然治療方法不一定全準,但正確率要高得多。雖然我不是醫科大學畢業的,但這么多年來靠自己的學習摸索積累了一些經驗,為了學習,無論是中國的還是日本的相關書籍我都看。我不敢說水平有多高,但比一些庸醫還是強很多。”
王先生已經結婚,談起未來生活他說:“我在日本久了也不愿意回國,現在即使偶爾回國也呆不長時間。”
這一晚王先生給我們道出了許多心里話。
日本旅館可以還價
5月2日 島田宿——吉田宿(豐橋市)
騎行距離110公里
侯宇,24歲,貴州人,上智大學新聞系4年級學生。在他的長相與性格中都有一種同他專業一樣的特質——機智、健談。我們戲稱他是“談判專家”。
從出發的第一天開始,他的“談判才能”就表現得淋漓盡致。第一天晚上在小田原露營時,侯宇就同保安交涉,最終雖沒成功,但那個保安先后打電話向上司請示了三次。后來幾晚住旅館都是侯宇同店員交涉,豐橋市這一晚也不例外,經過他和店員軟磨硬泡,最終我們以每人3000日元的低價格在一個離車站不遠的旅館住下。
旅行經驗豐富的白旭東也不得不佩服地說:“想不到,講原則的日本人也是可以通融的。”
第一次露營
5月3日 吉田宿——龜山宿
騎行距離136公里
龜山城是戰國時代利用丘陵地形筑起的城。5月3日晚11點我們才趕到龜山城下,城樓和白色的墻壁如同舞動的蝴蝶,故有粉蝶城之稱。我們無心欣賞龜山城的夜色,在龜山車站看過地圖后,找到一所公園扎寨。與其說是公園不如稱它為花園,四面環山,里面種著各種花卉,蓋有涼亭,涼亭旁有水管。我們鋪開塑料防潮墊和睡袋時已經到了零點。
我閉著眼睛,花叢中傳來青蛙的叫聲。不知過了多久,雖然閉著眼睛,可是能意識到自己還沒有真正地入睡。早晨各種小鳥在叫,不知是什么鳥,好像有幾只飛到了亭子的頂部,因為能明顯地感覺到亭子頂部的動靜。這一晚感覺睡得很舒服,環境比在小田原那一夜舒服多了。
小田原的那晚,我們剛在離車站不遠一棟樓的空地上鋪開睡袋,就被保安叫起。告訴我們:“這里不能露宿。”我們又請教警察:“什么地方能露營,小田原城公園行嗎?”警察說:“那里是文化財產,在那里睡可能會被管理員驅趕的。”結果我們在一個不太吵的公路下睡了一夜。
睡在野外,思想格外的活躍。各種感想如星光不停地閃現,有的很明顯,有的很模糊,有的很溫暖,有的很冷漠,有的很遙遠,有的很親近。各種意識以不同的方式在腦子里回旋流動。什么是自由?欲望最少時的感覺才是自由。人的生活目標是什么?說到底,不過是一日三餐、一宿長眠而已,所謂的理想與信念不過是建立在此基礎之上的升華。
日本友人
5月4日 龜山宿——京都
騎行距離93公里
東海道曾作為連接江戶與京都的“大動脈”,是一條熱鬧非凡的交通要道。與當時主要移動手段為步行的情況相吻合,許多驛站沿路一字排列。當時的人們,一邊欣賞名勝和名產,一邊歷經時日向著目的地前行。這一路走來,打動我們的東西有很多,可能是一塊字跡不清的小石碑、兩行江戶時代遺存的松樹,但最讓我們震撼的要數關宿古建筑群。從龜山市出來,沿著1號國道走不久就來到了關宿。關宿作為東海道五十三次的第47號驛站而繁盛一時。現保存了200幢以上從江戶時代后期到明治時代建造的建筑物,已被指定為日本國家重要傳統建筑物群保存地區。這里的古樸風貌即使是古城京都也不具備的。
從29日出發后,我們沿途遇到許多“騎行者”,他們一身輕裝、衣著鮮艷,頭戴著頭盔看上去十分像職業選手。公路對面騎過來的會微笑著沖我們點點頭,從后面趕上來的人則會向我們問一聲好,一來二去我們也主動向他們打招呼。也有和我們同行一段距離后就迅速往前趕的,但3日上午我們遇到一個同伴卻和我們同行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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