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世博
世博為倫敦留下什么?
除了博物館內的部分展品,作為首屆世博會的舉辦地、“世博會搖籃”的倫敦,看上去似乎和這段歷史沒有太大關聯,那么,世博會究竟給倫敦留下了怎樣的“無形遺產”?
大英歷史博物館媒體市場部負責人漢娜·伯頓指出,世博會對倫敦今日的影響在于“精神層面”。她以大英歷史博物館250年的歷史為例,盡管該館冠以“英國”之名(BritishMuseum),以私人收藏為基礎,但實際上從建館之處就是一座放眼全球、以“全面性”、“綜合性”為第一宗旨的“世界博物館”。
伯頓女士指出,全球化的大視野,文化交流的頻繁,人文主義、民權意識的崛起,永無止境的求知欲,這些被她認為是倫敦之所以能成為全球創意之都的傳統優勢。
來自臺灣的知名設計師王怡穎說,選擇倫敦定居創業,一是多元文化融合、交匯、互相滋養的歷史很長,外來人口易融入;二是首屆世博會結束之后,英國人是把傾全國之力賺來的18.6萬英鎊,主要用于興修大量公共博物館、發展教育和設立科學藝術獎勵基金。
●記者日記
“面上不急”的倫敦人
英國“紳士風度”有名,沒想到讓我在倫敦地鐵一次突然“中風”中體會到。
地鐵廣播中傳來列車長例行公事的聲音:“很抱歉告訴大家,現在列車碰到技術故障,請大家耐心等候。”
周圍的人面不改色,頭都懶得抬一下。幾分鐘后,列車長聲音再次傳來:“嗯,問題有些棘手,車子的某個部位似乎被卡住了……”“我們正在搶修當中,還望包涵……”
又過了一陣,列車長終于無奈地宣布,請全體乘客下車。一百多位乘客下了車,自動分組排隊,輕車熟路。半個多小時候后,空蕩蕩的列車被開走,下一班列車進站。乘客們先下后上,就跟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我納悶的是,地鐵大多3分鐘就有一班到站,那后面豈不是有近10輛車,幾千號人也在沉默之中停留?
次日晚,和朋友在唐人街聚餐,席間感嘆此事。誰知留學生楊小姐卻不以為然,給我說起另一件事。
英國實行NHS(NationalHealthService,免費國民醫療保健制度),所有英國公民都可享受免費醫療服務。要看病首先需要在居住地附近選擇一個社區醫生,由他視病情推薦到醫院,然后上網登記預約。問題是這一等,往往幾個月甚至半年。
有一年楊小姐的朋友因藥物過敏出現渾身痙攣,她通過社區醫生預約了急診,不料等了一天都沒人來電,再去求社區醫生,好說歹說對方才答應去催下。急診醫生來電話時,朋友的情況已非常危險。可電話那頭醫生還是慢悠悠地問話:“你說你朋友現在昏迷了,那她看起來是還有部分意識呢,還是根本毫無知覺?”
被問了十多分鐘后,楊小姐忍無可忍,沖著醫生大吼:“請你快救救她吧,快要死了!”對方仍然是一口穩重文雅的倫敦腔:“請問,你是憑借什么斷定,她的病情已到了生死邊緣呢?脈搏?呼吸?還是心跳?……”
你說,等個地鐵算什么?
黃樹森先生曾跟我說過,君子之道,面上不急,心上不緩。倫敦人按部就班,“面上不急”是真的,至于“心上”緩不緩,就得問他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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