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1日,北京奧運會女子花劍個人1/32決賽在擊劍館進行,加拿大選手欒菊杰13比9戰(zhàn)勝突尼斯選手伊娜·布貝克里。圖為欒菊杰獲勝后高舉“祖國好”。 中新社發(fā) 盛佳鵬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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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1日,北京奧運會女子花劍個人1/32決賽在擊劍館進行,加拿大選手欒菊杰13比9戰(zhàn)勝突尼斯選手伊娜·布貝克里。圖為欒菊杰獲勝后高舉“祖國好”。 中新社發(fā) 盛佳鵬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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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劍客欒菊杰的運動生涯是一個傳奇。當她五十歲的時候,握劍站立在北京奧運會的賽場上,這個傳奇被推向頂峰。
靠自己掏錢參加選拔賽,耗時十五個月,歷經(jīng)三十六場積分賽,欒菊杰拿到了奧運會入場券,在長江后浪推前浪的賽場上,她無緣晉級十六分之一決賽,應(yīng)在情理之中。欒以半百之年出征,其象征意義遠大于能否拿獎牌,她在向世人詮釋著永不老去的運動精神,永不放棄的拼搏之魂。
退役多年的欒菊杰已經(jīng)定居加拿大,成為一名擊劍教練。她的弟子每年包攬了該國擊劍大賽60%以上的獎牌,為感謝她對該國擊劍事業(yè)作出的貢獻,加拿大一項擊劍公開賽以她的名字命名。此番,她是代表加拿大參賽。但代表外國的她在中國并沒有引起太多的爭議,祖國的公眾為這位老將大度地送上掌聲,無論在賽場還是在央視訪談現(xiàn)場,或是各種意見激烈交鋒的網(wǎng)絡(luò)。從欒菊杰得到的尊重和肯定,我們或許能看出:開放的中國更自信。
對中國體育運動史略有了解的人應(yīng)該知道,欒菊杰和郎平、朱建華、許海峰、李寧等等運動員早已成為一種符號,他們代表了一個時代,他們的公眾印象和一個剛打開國門的國家的國際印象疊加在一起,被看成困境中崛起、不畏強者、敢于拼搏、堅韌不拔等代名詞。
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上,欒菊杰奪得了金牌,成為至今中國擊劍運動員難以逾越的高峰。就此,欒菊杰在國內(nèi)的影響也遠遠超過體育界,她的事跡被寫進報告文學(xué)《揚眉劍出鞘》,繪成連環(huán)畫《碧血凝劍》,傳遍了大江南北。就如女排五連冠后,大學(xué)生們喊出了“振興中華”的時代強音,欒菊杰在當時,亦被廣大青少年視為一個愛國主義的精神坐標。
很難想象,在二十年甚至十年前,一位寄托著無數(shù)人愛國情懷和民族榮耀感的運動員,去異國執(zhí)教乃至代表異國回家參加重大比賽,而能被平靜、寬容地對待。封閉太久容易導(dǎo)致心理脆弱,而心理脆弱易被傷害。今天看來正常的體育運動國際交流,如聘請外國人執(zhí)教,甚至改變國籍和故國運動員對壘,在剛剛開放的中國,很難讓公眾理性地接受。只有經(jīng)過相當時期的開放,公眾方能有一種常態(tài)對待這種“改換門庭”。比如歐洲杯足球賽上,波蘭移民到德國的波多爾斯基在首場和祖國球隊比賽中,就洞穿對方的大門,這在各類人員流動頻繁的歐洲被視為正常。郎平此次帶領(lǐng)美國女排回到中國參賽,也對媒體感言:“美國是世界第一體育大國,邀請中國人做大球的國家隊主教練,這還是第一次。我覺得這也是為國爭光,是另外一種形式的為國爭光。”
今天國人仍津津樂道于漢唐氣魄,所謂漢唐氣魄,我的理解是因開放而強大,因強大而自信的氣魄。少林的武學(xué)和禪學(xué)是中國瑰寶,但佛教來自印度,中國禪宗也是印度高僧達摩所創(chuàng)。大唐時既有玄奘西去印度取經(jīng),也有鑒真東渡日本傳法。這次奧運會開幕式上,演員手持中國元素十足的琵琶,曾經(jīng)是西方傳來的“胡樂”。文化需要交流,經(jīng)濟、體育也是如此。
公眾能平靜理性地看待欒菊杰披上他國的戰(zhàn)袍,這是一種時代的進步,而這種進步來自持續(xù)的、全方位的開放。(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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