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外透灑進來。剛完成一個商務談判的國際乒聯主席沙拉拉,享用著這一天的第一餐。
沙拉拉的面前,擺放著一杯滾燙的咖啡,又放了一杯冰鎮果汁。而他的話語,有時如咖啡一般滾燙,有時如冰一樣冷靜。從8月11日抵達北京后,沙拉拉的行程表上,每天要安排與11個人見面。而我,是昨天的第二個。
記憶
沙拉拉擁有不錯的記憶力。兩年半前,我曾在上海采訪他,昨天他提到了這一點。“是在金茂大廈吧,”沙拉拉說,“我記得當時你問,是不是還有新措施針對中國乒乓。”
在北京奧運會上,團體比賽取代了雙打比賽。這也就意味著,中國乒乓球隊最多只能拿到金牌。而不像以往,可能包攬金銀牌,“這是不是新的針對中國的措施?”
沙拉拉否認了這一點。他開了一個玩笑:“如果是雙打比賽,那最多只有兩名中國運動員,能夠拿到金牌。而現在是團體賽,至少有3人拿到金牌。所以,應該說,改革多給中國隊金牌。”
隨后,沙拉拉解釋了國際乒聯改革的初衷。“這是個很久之前的決定。國際乒聯向國際奧委會申請過很多次,希望混雙能夠進入北京奧運會,但國際奧委會答復,項目已經夠多了。于是,我們又提出,團體比賽取代雙打比賽,這樣可以讓更多國家參加奧運會。從觀眾的角度來看,如果決賽是在中國和德國之間進行,而不是中國的‘內戰’,那過程會有趣得多。”
委屈
沙拉拉有他的委屈。他上任以來,常被認為是“遏制中國”的代表。但在歐洲,他又被指責“與中國走得太近”。昨天再次談到這一點,沙拉拉苦笑:“這主要是因為,中國實在是太強大了。任何規則的改革,都會被認為是針對中國。”
兩年半前,沙拉拉舉了“籃圈”的例子。當時他說:“把籃圈升高,美國人會不滿意,因為影響了投籃。把籃圈降低,美國人更不滿意,因為他們認為對手獲益。為什么總是美國人抱怨呢,因為美國籃球最強大。”
作為國際乒聯的主席,沙拉拉自然要照顧到歐洲。“我已經沒法讓他們更滿意了。畢竟最好的選手都在中國,他們都要參加比賽。”
欣賞
4年前的雅典奧運會,中國男乒意外丟失了單打金牌。這讓國際乒聯看到了“突破中國”的希望。說起本屆奧運會,沙拉拉把希望寄托在德國的波爾身上,“他有機會和中國人爭奪男單金牌。”
但看得出,沙拉拉不太愿意預測比賽。于是問他,誰是他最欣賞的乒乓球運動員。稍微想了想,沙拉拉吐出了“郭躍華”三個字。“他是那個時代最好的乒乓球運動員。我記得他4次進入世界乒乓球大賽的決賽,2勝2負。但我一直覺得,輸掉的兩場決賽,也應該他贏,輸球也許是其他原因。另外,我也喜歡郭躍華這個人。他很簡單,不復雜。”
自稱“天天夢見乒乓球”的沙拉拉,如今的生活已全被乒乓球占據。在北京他要呆14天,日程安排上,準備見面已超過了150人。
“除了乒乓球,你最喜歡什么運動?”聽到這個問題,沙拉拉眼睛亮了:“我最喜歡足球,我并不追星,就是喜歡自己踢。”“踢什么位置,前鋒還是門將?”沙拉拉哈哈大笑:“我當然不能去守門,但踢前鋒也沒進多少球。一度我很迷踢足球,但有一次摔傷了腿,所以現在踢得少了。”
選擇
“給你做道選擇題。假如您能和3個人聊乒乓球,古今中外都行,你會選擇哪3個人,聊些什么?”
聽到這個問題,沙拉拉笑了。“很有意思,讓我想一想。”喝了一口咖啡,沙拉拉說:“我首先很愿意和周恩來總理聊聊,他很喜歡乒乓球。周恩來邀請了加拿大、美國等5個乒乓球代表團訪華,這真是個了不起的主意。乒乓外交,這個詞語很美麗。”
其次,沙拉拉希望拜訪朝鮮的最高領導人金正日,“如果有一天,朝鮮、韓國能一起組團參加乒乓球比賽,那該是多么偉大的時刻啊。”
第三人,沙拉拉說“要找個女性”。他低頭想了想,“那就是美國歌星麥當娜吧。她很時髦,在全世界有許多歌迷。如果她愿意為乒乓球比賽做推廣,那乒乓球就會擁有更大的影響力。有機會的話,我也愿意和麥當娜打一場乒乓球賽。”(晏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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