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季在中國相聲史上的地位毫無疑問。他承上啟下,一方面他擁有足夠深厚的基本功,兩位大師曾經為了爭他做徒弟而差點打起架來;另一方面他開啟了相聲的電視時代。然而無論如何,必須承認的是,相聲正在衰落,因為新興媒體的興起,電視、網絡讓相聲開始缺乏娛樂性。
黃一鶴:馬季心里總裝著觀眾
昨天下午,五屆春晚總導演黃一鶴在電話里深情回憶了馬季生前的點點滴滴。“1983年的時候,馬季先生已經五十歲了,可是他開會時候最認真,小伙子們開會經常坐不住,開半個小時會就要出去溜達一圈兒,但是馬季先生就一直在那兒坐著,從不出去休息。”
但是,最讓黃一鶴感動的卻是1984年春晚的一件事:“那年春晚,馬季先生說的《宇宙牌香煙》非常受歡迎。演出結束以后,演員們都集中去吃夜宵,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馬季。我急匆匆跑到后臺一看,馬季正跟那兒接電話呢,我說你跟這兒接誰的電話呢?結果一聽,他竟然拿著電話說單口相聲呢。等電話打完了,我才知道,首鋼的一位工人沒來得及看春晚,他打電話給節目組,一定要聽馬季說相聲。馬季毫不猶豫地拿起電話,給那位工人說了一段兒長達十幾分鐘的單口相聲。”黃導演說到此,又特別強調說:“馬季心里裝著觀眾,所以才能單獨給一位首鋼工人開個相聲專場,這是對他與觀眾的血緣關系、對他人品的最好寫照。現在我們很多演員,錢不給足了是不上臺的,起碼有這樣的現象,把金錢看得很重。馬季根本沒想這個事兒,他足足說了十幾分鐘。”
吳文科:他是一代相聲大師
作為相聲藝術的研究者,中國藝術研究院曲藝研究所所長吳文科一直關注馬季。吳文科表示,任何一個相聲演員都是承上啟下的,比如大師侯寶林等。但馬季繼承了傳統相聲中健康的部分,他的起點更高,而且在推陳出新方面,做得更為突出。“在‘啟后’方面,他是新中國相聲界承前啟后的典型代表,他表現新生活的系列相聲最有影響力,是歌頌類相聲的代表人物。《打籃球》、《英雄小八路》等作品受到人們的廣泛歡迎。”
“馬季的口齒、節奏、包袱等掌握得都非常好,功力非常深厚。”吳文科如此評價。他表示,不僅在相聲表演上,在相聲理論建設方面,馬季也做了很多思考。“他的一些文章、談話表達了對一些低俗段子的痛心疾首。上次我們通電話的時候,他還表示要跟我坐下來好好談談。”
吳文科表示,馬季給相聲界留下的遺產很多,比如對相聲的熱愛,比如對相聲的推陳出新,比如對新人的提攜。但他突然逝世,也造成了相聲界的重大遺憾。
十大笑星今安在
1985年,吉林省曲藝協會組織票選出來了“十大笑星”;從此,“笑星”這個名詞也隨著馬季、姜昆等人紅遍大江南北,而當初這些紅火的演員,現在有的已經去世,有的退出舞臺,有的歸于平淡,也有的還在為相聲努力。
馬季:當年以最高票數當選十大笑星之冠的馬季,于昨日心臟病突發撒手人寰。
姜昆:除了相聲演員的身份之外,他還于1998年觸網創建了昆朋網城,并于2004年擔任了中國文聯曲藝家協會的黨組書記。不過1991年《著急》中“老急”之后的姜昆,就很少再有什么有影響力的段子。
李文華:1985年,李文華因喉癌做了全喉切除手術,再也說不了相聲了。現在,李文華已經近八十高齡,在家里看看書、聽聽廣播,專心致志地陪伴老伴過家居生活。
趙炎:1987年,趙炎與師傅馬季等人搭檔的群口相聲《五官爭功》讓人印象深刻。近幾年,由于身體的關系,趙炎已經很少登臺了。
侯耀文:很多年沒有消息的侯耀文,卻因為郭德綱再火了一把。作為郭德綱惟一的師傅,今年他與郭德綱一起率中國鐵路文工團說唱團進行巡演,但新聞報道中已經名列郭德綱之后。
石富寬:很有趣,郭德綱的師傅是侯耀文,郭德綱搭檔于謙的師傅則是侯耀文的搭檔石富寬。除了春晚和劇場演出外,石富寬這個名字也已經遠離人們視線許久。
高英培:高英培老爺子已經于2002年2月14日去世。由于中風,晚年他只能癱坐在輪椅上。
郝愛民:現在他在CCTV上偶爾露次臉,也是在群口相聲中跑跑龍套。某次采訪中,郝愛民表示,“現在我對相聲藝術的理解有些模糊”。
師勝杰:“郝市長”師勝杰當年是十大笑星中惟一一個北京以外的笑星。2004年春晚,師勝杰的相聲《今天我上鏡》被認為“格調不夠高雅”,臨直播前被斃。此后春晚的名單里便找不到師勝杰的名字。
常寶華:常寶華是“常氏相聲”的第二代傳人,曾和馬季同時成為中國曲藝牡丹獎首批獲獎者。日前的春晚三審,常寶華與新搭檔奇志的相聲《我要紅了》影射今年娛樂圈炒作和“潛規則”,頗得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