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9點半左右,山西呂梁市檢察院反貪局工作人員張睿宇走進文水縣郵政大樓。7分鐘后,這個47歲的辦案人員從樓頂摔下死亡。警方排查的結果是,郵政大樓里沒有人曾與張睿宇單獨相處。在郵政大樓的天臺上,警方只發現張睿宇一個人的腳印,以及放得整整齊齊的眼鏡和手機。天臺四方有護欄和女兒墻,高約1.4米,警方認為不慎失足的可能性很小。
一周前有不尋常“跡象”
據文水縣郵政局局長高國桐稱,事發當日上午,剛上班,反貪局就找上門來了,張睿宇的同事自報家門,而張睿宇把工作證放在茶幾上,一聲不吭就出去了。幾分鐘后,一層賣沙發的孟老板聽到重物墜落的聲音——一個人從天而降。孟老板向110報了案。
呂梁市檢察院一位副檢察長在事發后到了現場。他給記者舉了一個檢察官因抑郁癥自殺的例子。他說,從對現場的觀察以及與文水縣郵政局領導的談話判斷,此案可能要“排除外力作用”。一周前,張睿宇就被發現有不尋常“跡象”,“與他的個性有關系”。
警方說,事發前一天晚上,張睿宇的妻子陳晉林給丈夫打了好幾個電話,但他都沒接;在出差前幾天,張睿宇時常把窗簾拉上,關上門,一個人在屋子里呆著。妻子覺得有點不對勁,讓張鳳云跟她哥哥溝通一下。”
但陳晉林說,她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情。“出門還好好的,跟鄰居開玩笑來著。”弟弟張晉云說,張睿宇忠厚老實,但也不算很內向。他不覺得哥哥行為反常,只是嫂子覺得“是不是生病了還是怎么著”,辦案時也經常不接妻子電話。
不爭高低口碑很好
47歲的張睿宇生前是呂梁市檢察院反貪局偵查二處的一名正科級檢察員,按照上述檢察院負責人的說法,市檢察院有80%是科級。有知情人說,張睿宇在檢察院內部屬于“平時沒多少事干,就是年紀比較大”。而在家屬看來,張睿宇勤勤懇懇。“他不在乎什么提拔,不爭高爭低。出門辦案好幾天甚至大半個月不回家。口碑也很好。他的同事來看望我,大男人都哭成一團。”陳晉林說。
家屬找不到足以說明張睿宇自殺的有說服力的證據。張睿宇的一個“最要好”的朋友還透露,他即將被提干,正處于“一生中最好的時候”。與張睿宇一起長大的一個同學也不相信張睿宇會自殺,“他性格開朗,再大的事情都經歷過了,什么事情都看得開。”“五一”長假,夫婦倆已經做好了打算——前去看望在南京大學上大三的兒子,順便旅游。兒子是他們的驕傲,準備明年考研;張家已經預付了七萬多元。
“總要有個說法”
張睿宇此次出門辦案已經4天多了。他和搭檔先到了汾陽和孝義,4月25日一早前往文水縣郵政局。出事后這個搭檔對媒體選擇了回避,記者幾次撥打他的手機未接。張睿宇的那位好友說,他聽檢察院的人透露,兩人配合不是太好,4月20日,還曾因為吃飯問題吵架。
文水縣郵政局局長高國桐說,張睿宇和他的同事是為了查證一張郵政“綠卡”的身份。記者從呂梁市檢察院和郵政局證實,被調查對象是涉嫌“受賄”的呂梁市郵政局副局長杜某。但呂梁市郵政局局長王振明說,可以肯定張睿宇的死跟郵政局沒有關系,也跟杜案沒有關系。“只有一個同事跟我說,是不是誰把人給推下去了。我說這怎么可能?他(杜某)才副處級,多大的案子啊?”
“這個案子也許永遠是個謎,但人命關天,總要有個說法。”陳晉林說。除此之外,等待結論的家屬不愿多作表態。記者從呂梁市和文水縣兩級公安局了解到,警方早已排除他殺可能,沒有立案。知情人士告訴記者,呂梁市檢察院紀檢組在事發后也介入此事,對張睿宇的職務行為進行調查,由山西醫科大學所做的尸檢報告尚未出來。所以目前對檢察官張睿宇之死,沒有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