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來,當地使用人工捕殺、藥物滅鼠等各種方法均無法根除鼠患,面對田鼠,人類表現無奈
核心提示
東方田鼠今年夏天再次大規模侵襲洞庭湖畔的村莊。農業部監測,數量多達20億只,危害程度為20年來之最。
事實上,當地每隔數年就要和田鼠進行一場大規模戰斗,如此持續了數十年。
2005年7月15日,本報以《洞庭湖畔人鼠大戰》為題進行報道,文中提及的益陽市在今年同樣遭遇鼠災,由于興建了防鼠墻,損失相對較少。
但是單個的防鼠墻并不能遏制整個湖區的田鼠泛濫,更不可能對整個洞庭湖建設隔離墻,當所有傳統的滅鼠方法用盡,鼠患難以根除,無奈的人們亟盼建立長效防范機制。
提起老鼠,陶曉理會不自禁地一哆嗦。
6月21日清晨,他進田打藥。他看到田里,“黑壓壓一片都是老鼠,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住在洞庭湖岳陽縣鹿角鎮濱湖村的陶曉理知道,鼠災又來了,1998年該村發生的鼠患讓他記憶猶新。
“這次不同的是,老鼠在一夜之間從湖里沖進村。”陶曉理說,6月下旬,洞庭鼠患爆發,20億只田鼠竄入村莊,啃食莊稼。岳陽縣鹿角鎮是此次受災最嚴重的地區之一。該鎮副鎮長王鵬說,當地受災絕收的水田有2000多畝,直接經濟損失估計達600萬元左右。
自陶曉理記事起,老鼠就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不知道為何老鼠始終消滅不了,湖里的田鼠在一步步侵占人的領地,村民們則在步步后退。
濱湖村淪陷
該村320畝早稻、600畝花生地、200多畝紅薯地也全被湖鼠啃毀,就連枝葉脆弱的豇豆也被吃掉。
陶曉理住在洞庭湖邊2公里處,他的田地臨近湖堤。
每天到地里,他都能看見田鼠在湖堤那邊的洲灘上活動。
陶曉理承包了村里17畝多地,分別種著水稻、花生、西瓜還有橘子樹。6月21日,他去田里,發現那兒已被田鼠占領。陶曉理的妻子說,“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得的。”
田鼠攻占村莊也就在那一夜之間,當村民察覺時,田鼠已經漫山遍野了。
這次漲水突然,老鼠沒有在水邊停留太長時間,直接沖進村莊。濱湖村支書陶小紅說,村民根本來不及沿田鼠登陸的水邊開展人鼠大戰。
“村里青壯勞力又都出去打工了,組織不了多少人。”陶小紅說,這也是今年沒有組織大規模人工滅鼠的原因。
上世紀80年代,濱湖村人口達到1萬多人,由于就業等原因外遷,目前村里還有8000多人,而多數的青壯年已經外出打工,湖鼠入侵時,村民微弱的人力抵抗,面對一擁而上的老鼠,幾乎沒有作用。
沒有足夠的人手,老鼠藥就成了村民滅鼠的主要依靠。
6月23日,村里組織村民投放了大量攙了鼠藥的大米。
村里共花費了18000元購進6000斤大米和20斤“敵鼠鈉鹽”、300斤“鼠克星”,攪拌后撒到湖邊和離湖很近的田邊。
然而,這些滅鼠藥遠遠不足以對付蜂擁而上的老鼠,大部分都撒在了湖邊上,離湖邊較遠的村民都沒有分到老鼠藥。
村里分給陶曉理的鼠藥,只夠拌二三十斤的大米,他又花了26塊錢買了些鼠藥。
“肯定不夠,但是買不到了。”陶曉理說,鼠藥管得很嚴,得到公安局報批才能拿到。
沒有鼠藥,濱湖村不少村民,買了殺蟲劑充當滅鼠藥。
“老鼠很精的,藥餌下一天看有中毒死的,就不吃了。”陶曉理的妻子說。
而7月11日開始的一場大雨,又讓陶曉理的防鼠措施泡了湯。
瘋狂的田鼠使得陶曉理湖邊的6畝花生地顆粒無收,200多棵橘子樹根部的樹皮也全被啃掉了。陶曉理原本可收獲1萬多元的田地,現在已經損失過半了。
而濱湖村的320畝早稻、600畝花生地、200多畝紅薯地也全被湖鼠啃毀,就連枝葉脆弱的豇豆棵,也被湖鼠攀爬上去吃掉了莢果。
“十幾天前,湖邊的田地,連草根都被吃光了。”陶小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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