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揭秘廣東“水煮活貓”制作全過程。廣州西郊增槎路兩側是廣州乃至整個廣東省最大的家畜和禽類批發市場的聚集地。進入這些市場后記者才發現,想要在這里摸到“貓源”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姓黃的貓販子告訴記者:“吃貓肉肯定吃活貓啦,隔天的貓死的多,客人不喜歡吃。”(5月24日《新快報》)
國人敢吃,會吃,善吃,吃技源遠流長,吃法“蔚為壯觀”。吃猴腦,吃果子貍,都曾讓人倒吸冷氣。殊不知,又一殘酷而驚險的吃法———“水煮活貓”已經登堂入室,招搖于世了。“天上飛的除了飛機,海中游的除了船只,四條腿的除了板凳,長著毛的除了撣子……”有人以此描摹廣東人的敢吃。看來這一評價名副其實,廣州“水煮活貓”這一血淋淋的吃技再次讓我們目瞪口呆,毛骨悚然。
其實,敢吃的何止廣東人,國人的貪吃、敢吃早已顛覆了可能的想象,超越了地域的界限。數字顯示,長沙市每天大概消費1萬公斤蛇,這些蛇中至少有3成是野生。正是因為老鼠的天敵蛇幾乎被滅絕,老鼠的另一天敵貓頭鷹被捕殺殆盡,洞庭湖鼠患才如此迅猛。
古代的《孟子》有句話:“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無間道》同樣也有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可以斷言,每一次天災的背后都或多或少隱匿著人禍的痕跡。什么都敢吃、什么都要吃,吃到最后終究會被報復的。洞庭湖鼠患是一例,類似的例子很多。
其實,人類的殘酷不止表現在吃上,不僅表現在對生物界的蹂躪上,還表現在對大自然的屠戮上。這種無休止的蹂躪和屠戮必將來帶禍端。洞庭湖鼠患只是大自然報復人類的一個逗點,或者說只是一個剪影。留心可以發現,我們現在已經進入被大自然全面報復的高發期,盡管這有些殘酷,我們不愿意接受,這卻是冷酷的現實。比如,面對太湖藍藻的爆發,有人辯稱是一時一地的現象,殊不知,此地藍藻尚未根除殆盡,巢湖、昆明藍藻以猝不及防的方式襲擊了人類。藍藻猖獗頻仍的根源即是人類無休止的污染。多年前,人類殺雞取卵式地發展經濟,當GDP數字日漸提升,環境污染的隱患早已埋下。此間,即便有些許環保義士力陳污染的利害,但政府部門在GDP崇拜的快感中已經忘乎所以,無暇旁顧了。
面對生物界和大自然的豐腴與沉默,人類為什么貪得無厭?為什么肆無忌憚?為何不知收斂?難道非要等到激怒了生物界和大自然才會幡然醒悟嗎?多少年以來,我們一直被灌輸“人類是萬物之靈長、自然之主宰”的理念,仿佛人類是天生的統治者,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無往而不利。有人說:“沒有人能自全,沒有人是孤島,每人都是大陸的一片”。是的,其實,人類也只是生物鏈上的一環而已,一味地暴殄天物,一味地撻伐大自然,一味地瘋狂索取,最終會被生物界和自然界拋棄。
核物理學家詹克明說:“人類在發展中墮落,在科學中愚昧,在叛逆自然中自掘墳墓。忤逆自然的人類將不會在大自然中壽終正寢。人類是一個整體,我們都是‘地球號’宇宙航船的乘客。共生共滅的人類只有同舟共濟,只有拯救整個人類才能真正拯救我們自己。敬畏自然、順應自然、理解自然,我們人類方可在大自然中和合萬世,頤養天年。”重讀詹先生的高論,依然冷汗直出,感慨頗多。是繼續瘋狂報復生物界和大自然,走向死亡的彼岸,還是懸崖勒馬,停止伸向生物和自然的黑手?這并不難抉擇,問題是,當人類已經利令智昏,會輕易縮回黑手嗎?
現在尚無法預料,“水煮活貓”將會帶來什么后果?但洞庭湖鼠患是前車之鑒,也是一記沉重的警鐘,是向人類發出的一次警告。畢竟,如果再如此再熟視無睹,再充耳不聞,喪鐘會為自己而鳴。(作者:王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