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膚色,高高的個兒,魁梧的身材,若不是一口地道的平涼口音,記者很難相信眼前的這位漢子是我們甘肅老鄉。10月20日,記者在西昌衛星發射中心見到周政軍時,幾句親切的鄉音一下子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周政軍的身后,用于發射“嫦娥一號”的長征三號甲火箭已經吊裝進3號塔的回轉平臺,而“嫦娥一號”也已經進入發射區3號發射塔,像一位素妝待嫁的姑娘一樣,靜謐而羞澀地等待花轎抬起前的那一聲炮響。
21年見證33次火箭發射
周政軍來自我省平涼市涇川縣。1986年10月,高中畢業的周政軍參軍入伍,來到了西昌衛星發射中心,成為一名光榮的火箭兵。
“當兵前,我只是在中學課本里見過圖畫的火箭,根本無法想象它到底有多大,有多重。”周政軍真正見到火箭,是在部隊組織的新兵訓練的一個間隙。那天,周政軍所在班的10多名新兵被班長帶到了火箭發射塔下。巍然聳立的發射塔在藍天白云青山碧樹的映襯下,更加雄偉壯觀。班長指著高高的發射塔,從1970年4月24日酒泉衛星發射中心發射的“東方紅1號科學實驗衛星”講起,一直講到了西昌衛星發射中心1984年以來發射的一系列衛星。
高高的發射塔,輝煌而艱巨的航天事業,給周政軍帶來的不僅僅是心靈的震撼。“從那時起,我就發誓要當一名出色的火箭兵。”周政軍說,那次參觀火箭發射場之后,無論是軍事訓練工作,還是日常的政治理論學習,他都嚴于律己,積極努力。
“我真正見到第一次衛星發射,是1988年3月7日。”周政軍說,那時,他已經調至部隊機關做打字員,當時發射的衛星是“東方紅2號A通信衛星”。周政軍這樣描述當時的場面:“轟的一聲巨響,火箭運載著衛星騰空而起,不一會就消失在天空中……”
在此后的10多年里,周政軍通過不斷努力,由一名普通的戰士,成為了排長、連長、連隊指導員……
這些年來,周政軍的職務在不斷變化,但他從事的工作卻始終沒有離開過他鐘愛的航天事業,曾先后在發射中心的多個部門工作。如今,從戎21年的他已經肩扛中校軍銜。
“當兵21年,我見證了33次火箭的發射。此次‘嫦娥一號’是我執行的第34次發射任務。”周政軍告訴記者。
“實在太忙了,幾個月來就一直是這樣。”周政軍的家安在了距離衛星發射中心65公里之外的西昌市,由于工作特殊,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家和親人團聚了。
忘不了滔滔涇河之水
“離開老家這么多年了,但老家的那山那河卻在我的夢里經常出現。”當我們把話題轉移到千里之外的老家時,周政軍動情地說。周政軍的家在涇河之濱,與涇川縣城隔河相望。他小的時候,因家中姊妹多,生活一直很困頓。如今,周家兄妹都過上了殷實的小日子,但艱辛拉扯他們的父親卻舍他們而去。在父親活著的時候,周政軍因軍務在身,未能在床前盡孝,這讓他很是遺憾。如今,他只能把對父親的遺憾,彌補到母親的身上。
周政軍提到的那“河”,便是令他魂牽夢繞的涇河。地處天府之國的西昌小城依水而居,因水而名,但在周政軍的眼里,什么都比不了養育了他的滔滔涇河之水。“我是一只風箏,思念則是那根長長細細的線,而那根線就系在涇河之上,無論我飛得多高,無論我走得多遠,我永遠都掙不脫對涇河的牽掛。”周政軍飽含深情地說。
數十隴原兵西昌競風流
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在整個西昌衛星發射中心,來自我省各地的子弟兵現有50多人。他們中有高級軍官,也有普通士兵,有的來自繁華城市,有的來自偏僻農村,但在衛星發射的各個崗位上,他們都盡職盡責,努力工作。
“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斗,特別能奉獻。”周政軍用了三個“特別”形容西昌衛星發射中心的甘肅子弟兵。周政軍稱,這些年來,每隔幾年,總有甘肅兵被分到西昌,他們把自己最寶貴的青春年華獻給了祖國偉大的航天事業。甘肅兵走了一批,又來了一批,但在西昌衛星發射中心,只要提起甘肅籍的兵,所有的人都會毫不猶豫地豎起大拇指。而在此次“嫦娥一號”的發射過程中,很多關鍵崗位的操作手都來自甘肅。由于工作崗位特殊,記者未能與這些隴原驕子謀面,但我們沒有理由不去記錄他們。他們是謝喜輝,來自靜寧,二級士官;茍振興,來自華亭,二級士官;劉曉東,來自天水,三級士官;尹紅喜,來自靜寧,四級士官……他們都在“嫦娥一號”發射的關鍵崗位上。
由于時間關系,接受完記者采訪的周政軍匆匆離身趕赴崗位堅守職責。臨別時的一個標準軍禮,不僅僅是簡單的道別,軍禮中滲透著的,還是那剪不斷的濃濃鄉情。看著周政軍矯健的身姿漸漸遠去,記者不由地發出這樣的感慨:弘揚甘肅精神,傳播隴原文化,不只是政府部門的事,這需要我們每一位隴原兒女為之付出,為之努力。(記者 閻世德 齊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