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蓉務工的近4成青年農民工“舍得花錢培養感情”;“閃婚”成為一種新婚姻現象;1/5強的青年農民工愿做不要小孩的“丁克族”;“旅游結婚”成為約3成青年農民工的婚禮形式……
“成都市服務行業青年農民工婚戀發展狀況研究”的最終調研結果之一于近日出爐。本次調查由四川性社會學與性教育研究中心胡珍教授主持,歷時近兩年,對年齡在18到35歲之間,在成都餐飲、娛樂、商業、洗浴等服務行業從業的農村青年進行了問卷調查。在對1589份有效問卷統計分析后,發現了上述有意思的現象。近日,本報情感工作室記者就這些現象走近了在蓉的青年農民工,探尋這些新興婚戀觀背后的故事。
戀愛消費
舍得花錢制造浪漫
2成以上的青年農民工花掉收入的一半,用來談戀愛制造浪漫,而4成青年農民工的戀愛費用占到了收入的1/4~1/2。
“吃飯140元,買花10元,看電影30元……”在小李的記賬本上,記者看到了去年12月份他的戀愛花費。小李和女朋友都是廣元人,年齡相仿,都在保潔公司上班,兩人每個月的收入加起來在2000元左右。小李說他的工資除了一部分寄回老家外,其余都用在日常花銷上了。“休息時就和女朋友去逛逛街,偶爾看看電影,但高檔電影院我們消費不起,一般就看10元左右的電影。”去年圣誕節,小李給女朋友送了1朵玫瑰花,讓女朋友感動不已。“打工的日子本來就很辛苦,這些花費雖然不算少,差不多占了我生活費的很大一部分,但是如果不為自己制造點快樂,我肯定堅持不下來,再說我也想給自己留下一份美好的回憶。”
相對于現在全國青年的戀愛成本來說,成都青年農民工花在戀愛上的成本并不高,但其戀愛消費方式卻在悄然發生變化。調查報告表明,2成以上青年農民工花掉收入的一半來談戀愛制造浪漫,而4成青年農民工的戀愛費用占到了收入的1/4~1/2。但是大多數青年農民工消費較為理性,即使面對美好的愛情也如此。他們明白進城打工的目的是掙錢貼補家用、攢錢成家立業,他們更懂得錢的來之不易。
擇偶標準
選對象要講究氣質
青年農民工擇偶觀已和城里人基本一致,并不存在明顯的“城鄉二元”差別。
在城北某理發店打工的小鐘上周剛與老家的男友結束了戀情,轉而選擇了有著一門理發技術的男同事。而在營門口一家中餐館當廚師的小趙正甜蜜地和女友商量著,準備春節帶女友小朱回簡陽老家過年。來自都江堰農村的小朱職高畢業,皮膚白皙,清秀文靜,在一家美容院做美容師。
調查數據還顯示,34.5%的男性青年農民工把女方的“人格氣質”列為擇偶首要標準,位居前三的擇偶標準還有“才能”(21.1%)、“性格脾氣” (19.8%);而女性青年農民工則更看重男方的“才能”,其次才是“人格氣質”和“性格脾氣”。擇偶時“男性更看重女性外表,女性則更看重男性的經濟實力”。與《2006中國大城市婚姻情感狀況調查報告》結果對比,青年農民工擇偶觀已和城里人基本一致,這與中國傳統文化中“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性別差異不無關系,并不存在明顯的“城鄉二元”差別。
胡珍教授在報告中解釋說,青年農民工進城以后,其戀愛觀和婚姻觀都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轉變,呈現出前所未有的自主、自由和多元化態勢,這也是城市化進程的必然結果。現在,“農村人”娶城里姑娘已不算新鮮,打工妹嫁“城里郎”也很常見,“打工仔”與“打工妹”之間的相互吸引與結合不少是跨地區、跨越語言障礙、跨越習俗差異的。
婚育時尚
1/5農民工成為“丁克族”
1/5強的青年農民工選擇婚后不要孩子;近3成青年農民工選擇獨具城市氣息的“旅游結婚”。
肖軍來成都打工將近10年了,現在一家純凈水公司做送水工。兩年前他把孩子從老家接到了成都,“娃娃學習很努力,成績也不錯,但每個月要花掉400元,占我月工資的一半。”肖軍的弟弟去年從老家來到成都打工,看到哥哥為了孩子活得那么辛苦,就和女朋友商量結婚后暫時不生娃娃。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66%的青年農民工“希望有一個安全的港灣而想結婚的”,而恪守我國幾千年傳統“生育文化觀”的青年農民工也占到62.9%,可見傳統婚育觀對青年農民工的影響仍然深廣。 但胡珍教授在報告中解釋,隨著青年農民工逐漸融入城市,受城市生活方式和思想觀念的影響,“早婚早育”、“傳宗接代” 的傳統婚育觀念也在發生變化。該報告的調查結果顯示,34%的青年農民工“不想結婚”和“無所謂”,遠遠高于大學生和城市青年的“不結婚”比例。雖然 3/4強的青年農民工仍然信奉祖先“養兒防老、多子多福”的生育文化,但是1/5強的青年農民工在婚后不想要孩子,悄然加入了城里人時興的“丁克族”。在婚禮形式的選擇上,相當部分的青年農民工也接受了“城市化”的婚禮,4成以上青年農民工的婚禮形式,已經顛覆了祖祖輩輩視為人生四大幸事之一的“洞房花燭夜”傳統婚禮,近3成的青年農民工選擇獨具城市氣息的“旅游結婚”。
閃婚隱憂
離婚率偏高
閃婚這種新的婚姻現象在農民工群體中悄然盛行,但也為他們的婚姻埋下隱患。青年農民工離婚率高達44.05%,遠遠高于全國離婚率平均水平。
28歲的小張在成都西門一家蛋糕店打工。去年春節,小張回到資陽老家與家里介紹的對象確立了戀愛關系,沒過多久女友在他打工的蛋糕店附近一家火鍋店找到了工作。一個多月后,在父母的催促下,他們辦了結婚登記手續。可是還沒等過完蜜月,為了掙更多的錢,新婚妻子就去東莞打工了,偶爾通通電話。面對夫妻倆分居兩地的現實,小張既無奈也有些不滿:“有時想這樣的婚姻到底有什么意思,跟單身沒啥區別。長期這樣,離婚也有可能。”
調查數據表明,半數農民工交異性朋友的渠道是老鄉,除此之外,“一起打工的熟人”也是他們交友的主要對象。其中,“與同學相戀”的比例最高,達到42.8%,其他由高到低,依次為“他人介紹相戀”、“通過網絡相戀”、“通過集體活動和社會活動相戀”。報告分析認為,青年農民工的學習主要在家鄉高中畢業以前完成,高中同學便成為他們“學歷相當、追求一致”的最佳擇偶對象。因此,他們的初戀“因學習、工作而相識”的比率高于城市青年;如果要“通過他人介紹”,可能只有與本鄉本土的農村姑娘戀愛,而更多的青年農民工則寧可在自己的打工生涯中尋求“知己”,因此初戀對象“由他人介紹認識”的比率遠低于城市年輕人。在被調查對象中,男女青年農民工也都傾向于選擇同齡人作為約會對象,7成以上的初戀年齡集中在18到22歲之間。9成以上是自由戀愛。
雙方以簽訂協議方式迅速確定戀愛、婚姻關系,并在男方交納“婚約保證金”后“成婚”,此種實用性十足的“閃婚”正以更務實的態勢演變為農村新“鄉俗”。胡珍教授在報告中解釋,閃婚這種新的婚姻現象之所以會在農民工群體中悄然盛行,與他們“候鳥式”的生活特點不無關系。報告中還提到,以這種方式完成終身大事,缺乏一定情感基礎,這也為他們的婚姻生活埋下隱患。根據調查統計,已婚的青年農民工中,離婚率高達44.05%。,青年農民工群體的離婚率遠遠高于全國離婚率平均水平,并且男性高于女性。(李孝嫻 劉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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