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子中午吃飯還好好的……咋能一轉眼人就沒了啊”，“最可憐的是……肚子里兩個娃啊，跟著也走了”，10月9日，寶雞扶風法門鎮南佐村村民樊小娟懷著近9個月的雙胞胎身孕，到該縣中醫醫院做產前檢查，在住院的當天下午猝死。而對于縣、鄉、村各級組織主持下的調解協議，小娟的家人也認為是醫院息事寧人的倉促結果。雖然在協議上簽了字，但樊小娟的丈夫說是村干部讓他簽的，“當時事情急，我也不知道腦子咋暈了”。對于死者家人的意見，扶風縣中醫醫院的霍副院長難以理解，“這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醫院還覺得冤枉呢”。

　　家屬質疑病歷真實性

　　根據樊小娟家人提供的門診和住院病歷的復印件，記者看到，10月9日當天，她到醫院檢查時，是以高血壓(子癇前期重度)、妊娠合并貧血及雙胞妊娠等為由收住入院的，但樊大娘說：“病歷是改過的，娃死后四五個小時，都沒給我們病歷，我們鬧了半天才給了”。

　　對于樊小娟的身體狀況，扶風縣中醫醫院主管業務的霍副院長也承認還不錯，但他稱樊小娟的猝死事發突然，醫院以前從沒遇見過這種病例，“那么快，我們判斷是心臟驟停，而高血壓和懷雙胞胎都是心臟病的誘因。”至于住院病歷，霍副院長解釋說遇到這種事件本來就是要封存的。

　　家屬要求給未成活的孩子“補助”

　　樊小娟的母親、姐姐之所以不滿調解協議，她丈夫現在也稱不認可，原因是他們覺得接受不了“人道主義補助”的說法，以及只給樊小娟補助的做法，“9個月的雙胞胎呀，馬上就要生了，這可是一尸三命啊”，但霍副院長認為孩子沒出生，當然沒有受“補助”的權利。北京惠誠律師事務所西安辦事處的楊蓬偉律師說，胎兒沒有出生，不是民事主體，的確不能享有民事權利，但根據司法實踐，家人可以要求精神損害賠償。

　　丈夫稱協議是村支書讓簽的

　　樊小娟猝死次日，縣衛生局、法門鎮人民調解委員會和南佐村村委會就主持了中醫醫院和死者丈夫趙永兵的調解協議。按協議說，調解是趙永兵提出的申請，協議上也的確有趙永兵的簽字。但趙永兵卻告訴記者，妻子死后，扶風縣各方面都要求盡快解決此事，但和他及妻子娘家人談得少，“我們都是被人牽著走的，是村支書讓我簽的”，至于簽的內容，趙永兵說他也不知道。樊小娟的母親樊金蓮說，當時她和另外一個女兒、女婿想參加調解過程，卻被拒絕。

　　趙永兵說的讓他簽字的村支書叫趙德潤，記者采訪時，趙德潤表示趙永兵知道協議的內容。中醫醫院的霍副院長說，處理死者后事期間，家屬多次來醫院鬧事，還砸東西、打人，縣上很重視，一位縣領導還過問此事并對調解作出指示。 （文/圖 記者 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