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的葡萄,就把它擰碎”
對于熊振林的殺人原因,檢察機關(guān)在起訴書中有一段簡短描述:“2007年下半年,熊振林與隨州市曾都區(qū)洛陽鎮(zhèn)九口堰村八組村民朱德清相好,2008年9月與妻子劉季華離婚。后欲與朱德清結(jié)婚、與劉季華復婚均不能遂愿,熊振林對生活失去信心,并產(chǎn)生殺人報復社會的念頭!
縱觀全案,婚姻不如意,可以說是熊振林產(chǎn)生殺人念頭、實施殺人行為的一根“導火索”。而更深刻的原因,要從熊振林的成長經(jīng)歷說起。
“從小我就處處寵著他,愛著他”,談起犯下大罪的兒子,73歲的詹洪英心情復雜。她說,熊振林是她重組家庭后生的孩子,她害怕給孩子的心理帶來陰影,百般呵護,結(jié)果把兒子寵壞了。作為熊家的獨生子,熊振林從小受到百般嬌慣。當?shù)厝送嘎,那時熊振林經(jīng)常對父母“呼來喝去”,性格有些驕縱。
1991年,17歲的熊振林考上隨州一所技工學校。讀書期間,熊振林逐漸顯露出爭強好勝、報復心強的一面,最終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此后,18歲的他來到洛陽鎮(zhèn)車站后那間小門市部,跟著父親干起了收廢品的行當。1995年,父親去世后,熊振林接手廢品收購站的生意。
正是看中熊振林有上進心、勤勞的優(yōu)點,劉季華與熊振林結(jié)為伴侶。但婚后生活,讓劉季華看到了熊振林真實的一面:性格內(nèi)向、報復心強;不善于與人交流,缺少朋友;有什么都憋在心里,尤其是有很重的“香火”情結(jié)。
在劉季華看來,熊振林的變化有兩個原因,一是有錢了,二是婚后兩個人沒有孩子。從2000年去醫(yī)院檢查之后,兩口子就產(chǎn)生了激烈的矛盾。那時候,熊振林看她什么都“不順眼”,經(jīng)常罵罵咧咧,甚至“動手”。2001年,他們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扔棄在廢品站門口的小女孩。但熊振林一直想要個兒子,甚至對哥哥表示,“花錢也要買個兒子。”
當喪夫的朱德清到收購站來賣廢品時,熊振林產(chǎn)生了新的希望。很快,熊振林與比他大9歲的朱德清“好上了”,熊振林經(jīng)常晚上住在朱家,第二天早上才回家。2008年,劉季華得知后,兩人關(guān)系一度惡化,并找人狠狠“教訓”過丈夫。據(jù)熊振林說,這樣的挨打經(jīng)歷先后有四次。這些,讓他大受羞辱,經(jīng)常對人說要“報仇”。
2008年9月,熊振林與劉季華離婚。離婚讓熊振林在經(jīng)濟上遇到了“難處”:兩層樓房判給了劉季華,劉季華院子里也開起了廢品收購站,成了前夫的競爭對手;熊振林還要承擔養(yǎng)女3.5萬元的撫養(yǎng)費,一直沒有付清;而就在這個時候,廢品收購生意越來越難做,收入遠跟不上過去。
“你早晚要死在我手里!眲⒓救A說熊振林不止一次這樣威脅她。
經(jīng)濟上遇到困難,感情也未能穩(wěn)步前進。案發(fā)后,熊振林曾表示,案發(fā)前他最看重兩件事:一是自己的生意,二是和朱德清結(jié)婚。但這兩件事情都沒能如意。
“對生命、生活和婚姻感到絕望。”熊振林說,這是他殺人的真正原因。“吃不到的葡萄,就把它擰碎。”
“有過節(jié)兒的都要殺掉”
據(jù)該案公訴人、隨州市檢察院副檢察長胡良智介紹,殺人前,熊振林進行了精心的準備和周密的計劃。
2008年12月下旬至2009年1月,熊振林準備了斧頭、魚叉、銅鎖等作案工具。2009年1月4日,熊振林決意動手殺人。那一天,原本酒量不大的他喝下了半斤白酒。
此時的熊振林已近乎瘋狂,凡是與他有過過節(jié)兒的人和占過他便宜的人,都要殺掉。歸案后在對警方的供述中,熊振林坦陳“殺一個也是殺,殺幾個也是殺,反正是犯下了案,難逃一死”。
在被殺害的8人中,有熊振林的雇工,有生意上的客戶,也包括情婦朱德清,甚至連朱德清幼小的孫子也難逃厄運。翻閱案卷,熊振林的殺人過程歷歷在目,記者屢屢為其殺人原因的瑣碎、殺人行為的瘋狂感到不寒而栗。
殺人過程,媒體已多有報道,本報無需再重復細節(jié)的血腥。但熊振林交代的殺人原因,卻頗令人震驚:
被殺對象:王萬金,龍加富,二人均在熊振林廢品收購站長期打工。前者54歲,后者,49歲,聾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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