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4日),轟動一時的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大糧食走私案在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第一法庭的審理進入第二天。出庭受審的3家涉案公司廣州華森物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華森物流)、廣州穗海報關有限公司南沙分公司(以下簡稱穗海南沙分公司)、廣州遠誠國際貨運代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遠誠國際)和公司負責人及其工作人員楊守中、肖興文等8名被告人,被控涉嫌采取偽報品名的方式走私糧食共8600噸,偷逃應繳稅款1700多萬元人民幣。
3日上午9時,該案準時開庭。記者發現,可以容納近300人的第一法庭座無虛席。與其他被告人不同的是,楊守中是一直戴著手銬、腳鐐受審的,而其他被告人到庭后就被法警摘除了手銬。
在庭審現場,記者發現,前來參加庭審的3家涉案公司訴訟代表人均是其公司的普通員工,遠誠公司的訴訟代表人是該公司的出納,穗海南沙分公司的訴訟代表人在庭上表示自己只是負責前臺接待的文員,而華森物流的訴訟代表人是該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但是其職務也只是該公司的一般文員。除了華森物流委托了律師作為辯護人外,廣州穗海南沙分公司和遠誠國際都沒有委托辯護人,故今天在法庭上由訴訟代表人進行辯護。
據公訴機關廣州市檢察院的起訴書指控,2008年4月,華森物流原經理楊守中從互聯網上獲知有客戶想找公司代理出口大米、面粉等“敏感貨物”后,在明知所攬貨物屬偽報品名出口的情況下(資源性的商品,需要進行申請許可后方可出口),楊守中仍讓公司業務員王鵬、何樹銘負責攬貨,委托黃埔亞快物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亞快公司)出口大米、面粉等“敏感貨物”。
同年5月,楊守中認為亞快公司收取的代理費過高,決定將其公司所攬的大米、面粉等貨物交給穗海南沙分公司制作相關報關單證包稅代理出口,并叮囑王鵬、何樹銘以華森物流的名義在互聯網發布廣告攬貨。穗海南沙分公司負責人肖興文在收取代理費后,將華森物流所攬的大米、面粉等“敏感貨物”偽報成“潔具、家具”等品名向海關申報出口。
2008年4月至7月,華森物流通過亞快公司成功走私出口貨物15柜,通過穗海南沙分公司成功走私出口貨物487柜。另有通過穗海南沙分公司出口的151柜貨物被海關現場查獲,包括了大米、面粉等各類物資2000多噸。經過海關關稅部門核定,上述走私行為偷逃應繳稅款逾1706萬元。
公訴機關還指控,同年7月,肖興文還伙同遠誠國際總經理汪華松及何冰等人,通過上述類似方式成功走私出口面粉4柜共82噸多;另有13柜面粉264噸和12柜大米302噸被海關現場查獲。
據海關方面描述,上述涉案糧食相當于50萬人一個月的口糧。
公訴機關認為,上述3家公司和8名被告人的行為均構成走私普通貨物罪。
與肖興文一同受審的還有其哥哥肖興彬。公訴機關指出,肖興彬明知公司一直采取偽報品名的方式代理客戶出口“敏感貨物”,仍積極參與。在案發后,肖興文潛逃外地,肖興彬為了包庇弟弟,謊稱自己才是負責人,多次提供假口供并指使員工銷毀相關犯罪證據。
由于案情復雜,涉案被告人多,兩天的庭審,一天半的時間用于了法庭調查。
在法庭調查期間,楊守中對起訴書中很多內容表示質疑,他稱“敏感貨物”在正常情況下也可以出口,并不一定要通過非法手段。并表示自己沒有密謀走私,辯稱自己久病纏身,根本沒辦法處理這些業務。
對于公訴人指控,肖興文振振有詞地表示,自己只知道與面粉有關的事情,其他的則不清楚,并表示穗海南沙分公司只是專業貨代公司,只負責報關,不負責驗貨。
對于指控,穗海南沙分公司訴訟代表人的辯護意見竟然是:“我認為像我們這樣的小公司,突然間聽說偷稅這么多,真是不可思議,應該是貨主賺的錢比較多,如果要罰,應該也要罰貨主。”
“楊守中并不關心報關公司具體如何操作,其關心的只是其交付給報關公司的貨物能否順利出口、華森物流能夠獲得自己的利潤。因此,楊守中不可能去積極追求走私行為。”而華森物流和楊守中的辯護人稱:華森物流并不知道穗海南沙分公司以偽報品名的方式將貨物報關出口,楊守中客觀上并不知道穗海南沙分公司存在偽報品名的行為,因此指控楊守中與肖興文、方永強密謀走私是錯誤的,本案涉及的走私貨物不屬于禁止出口貨物,是可以合法出關的。同時,既然公訴機關都指控華森物流是以包稅的方式由穗海南沙分公司代理出口的,那么走私罪的主體就是穗海南沙分公司,只要該公司繳納了稅款,這樣的貨物報關就是一個合法的行為,并不是一個走私的行為。
肖興文的辯護人認為,偷逃稅收的行為,報關行只是幫助貨主將貨物報關出境,不屬于走私行為。穗海報關南沙分公司是按照委托人的指示在辦事,所起的作用相對輕微,就算構成犯罪也應該認定為從犯。
庭審結束前,在最后陳述階段,楊守中表示:“法庭怎樣判決我都接受,我也不會上訴。”
經過兩天的緊張開庭,法庭將擇日宣判。(本報記者 鄧新建 本報通訊員 馬偉峰 曹治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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