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感受十月北京香山的紅葉吧,在山上享受吹過的風,享受那片紅……”這是一位名叫zzz的“閃友”在中國最熱鬧的社交網站之一——豆瓣網,向“閃玩族小組”成員發布的一條召集帖。
巨大的工作壓力和都市單調的業余生活,使中國的都市白領階層正自發萌生一種新的娛樂休閑方式——“閃玩”。
“閃玩”(flash play)一詞其實早已存在,而將其作為一種旅行方式的表述,則屬于中國都市白領的一種用法創新。
25歲的黎旭曾在IT行業工作,是“閃玩族小組”的發起人。“簡單來講,我們現在所說的‘閃玩’主要是指一種短期的融旅行和交友于一身的休閑活動。”他說。
在IT行業工作的那段時光,黎旭一年之中幾乎有300天在外地出差。“組織‘閃玩’是想緩解一下旅途的乏味,也算是靈光一現吧。”他說。
對于黎旭來說,去另外一座陌生的城市轉一轉,與其說是去旅游,還不如說是去放松一下心情。所謂“閃玩”,實際上不過是一個載體,有人呼應也好,沒人理睬也罷,或許,“我需要的,只不過是在另一個城市喝一杯咖啡。”
“閃玩族”通常會在短時間內通過便捷的網絡形式尋找到志同道合的玩伴,再乘坐發達的交通工具結伴前往另一城市旅游。
目前已經跳槽從事金融工作的黎旭最近一次參加“閃玩”活動,就源于他在QQ公告欄上打出的標語:北京去青島的往返機票已買,有意者請與我聯系。
經常與網絡打交道的黎旭去年11月在豆瓣網上創建了“閃玩”的活動平臺,還專設了QQ群,當時完全是抱著一種毫無功利性的隨意的向往。
他覺得:“或許也會有類似我這樣的一個人,厭倦了所在城市的某種令人窒息的氛圍;或許也有愛好旅游的人,時間的不充裕讓他們只能選擇短時間地走走看看;又或許存在一些具有強烈好奇心的探索者,探索未知的城市、未知的人。”
“閃玩”的聲勢開始逐漸擴散,豆瓣網上跟“閃玩”有關的同城活動已有數個,其中“約陌生人去陌生的城市玩一天”,已經聚集了2378個感興趣的人。
“2009年的圣誕節與生日一起在上海過”、“月底一起去廈門吧”都成為召集“閃玩”的熱帖。
27歲的劉軒是安徽合肥某制藥公司的一名普通白領。十一期間,他在網上發帖尋找旅伴一起去廈門旅行一天,很快,就有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同城白領響應。
“兩人都正好想去,就一拍即合了。這次旅行一人花費大概在一千五百元內,還是可以承受的。旅行過程很不錯,是次很難忘的經歷。”他說。
劉軒選擇“閃玩”的理由很簡單:平時工作太忙,也沒有女朋友,作為外地人,一個人在合肥漂著,空閑的時間就覺得很孤單。而與陌生人一起玩,人會比較放松,也敢于自然地表達自己,更有一種與現實生活脫離的新鮮感和輕松感,有利于緩解工作上的壓力和疲勞。
黎旭認為,如今白領對“閃玩”感興趣,可能是“一種對新生事物的好奇吧,況且既可以旅游還能結交朋友,一舉多得。”
何進是安徽省合肥市的一名年輕公務員,也是合肥本地一個網群的群主。他認為,“閃玩”作為人際接觸方式是可以的。你和一個人“閃玩”了一次,投緣了,下次約他再“閃玩”另一個活動,可能以后就開始私下聯系,從“閃玩”發展到真摯的友誼。
“80后、90后多為獨生子女,他們可以和陌生人短暫地玩一天,這在十幾年前是不可思議的。新型人際交往方式的出現,與時代的發展、溝通渠道的更新密切相關。”心理咨詢師、同濟大學劉亮博士這樣看待“閃玩”的興起。
他認為,原來受到通訊、交通等工具的限制,人們的交往背景還局限在家庭成員親戚朋友同學同事之間,而通過網絡,如今80后、90后年輕人的交際系統甚至延伸到了整個社會。
安徽省知名社會學家王開玉認為,“閃玩”火爆的背后折射出年輕白領內心的孤寂和他們對緩解壓力的渴望,和陌生人游玩對情緒有一定的安撫效果。
王開玉同時也提醒說,這種與陌生人出游和聚會的方式在某種程度上也存在安全隱患,網友見面導致的刑事案件也在不斷增加,因此,如何規避風險是擺在“閃玩族”面前的一個已無法回避的問題。
對此,黎旭認為:“都是成年人了,注意提高警惕就好”,另外,出去“閃玩”事前應先做好旅游規劃,確定好旅行線路,要盡量選擇人流量大的景點作為“閃玩”地點,旅途中要注意人身和財產安全。(蔡敏 朱青 劉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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