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最高法院駁回中國“慰安婦”訴求 8年來中國內地10起訴訟均以敗訴告終
對她來說,戰爭的陰影仍沒有散去。
一個多月前,日本最高法院就中國“慰安婦”訴訟案作出終審判決,駁回了原告要求日本政府道歉和賠償的訴訟請求。
84歲的陳金玉老人是該案的8位原告之一。對于日本最高法院的判決結果,甚至道歉的訴求都被駁回,陳金玉感到不服,“他們想欺瞞天下,但事實就是事實,這個判決只是他們單方面的立場”。
雖然已是84歲的高齡,但這位倔強的老人對本報記者表示,她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將官司繼續打下去,討回公道。據不完全統計,中國內地原“慰安婦”已提出10起訴訟案件,韓國、菲律賓、荷蘭等國的受害“慰安婦”也曾在日本上訴,但都以敗訴而告終。
作為歷史的證人,“慰安婦”這一受害者群體正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
文/圖 本報記者 曾向榮、關家玉
陳金玉老人沒想到,自己的人生經歷會成為“慰安婦”一詞的注腳。
恥辱
日本辭典《廣辭苑》對“慰安婦”一詞的解釋是,“隨軍到戰地部隊,安慰過官兵的女人”。而更多的學者給“慰安婦” 一詞作的定義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被迫為日本軍人提供性服務、充當性奴隸的婦女,是日本軍隊專屬的性奴隸。
這一切都是被迫的,也讓這些受害者一生蒙受恥辱。
1939年,戰火正濃,日軍的魔爪伸到了海南島。陳金玉是地道的黎族人,生活在保亭縣加茂鎮加茂村,這個偏遠的山區未能躲開日軍的鐵蹄。日軍先后在三亞、陵水、保亭等地建立多個慰安所。被抓進去的大多是只有十幾歲的女孩子,其中就包括陳金玉,噩夢就此開始。
14歲
陳金玉老人回憶,第一次被日軍強暴時,她才14歲。
“當時日本人把我抓去當勞工。開始我被派去種水稻、蔬菜,不久就被編入了‘戰地后勤服務隊’,我還以為要比其他勞工輕松一些。”老人回憶說。
編入“戰地后勤服務隊”后,陳金玉就被安排去抓煙草蟲,每天都有日軍監工監視。過了7天,陳金玉和其他姐妹正在工棚里吃午飯,日本兵來了,翻譯就對她說:“皇軍叫你現在去他的房間,有事找你!碑敃r她非常害怕,但不敢不去。
她一進房間,門就“嘭”的一聲關上了,一名日軍小隊長在那里等候已久。
逃跑
被強奸后,陳金玉很害怕,就趁監工不注意的時候,逃回了家,但很快被抓了回去!叭毡颈岩话衍姷兜共宓厣,要我在軍刀上面彎下腰手腳著地,刀尖剛好抵在我的肚子上。撐了一會兒,我就感覺撐不住了,但撐不住就會被戳死,所以我就咬著牙死命地撐。他們還用棍子打我的腰。沒辦法,我向他們求饒,說下次再也不敢跑了!
這只是開始。從那以后,陳金玉幾乎天天都要被強暴。實在受不了,她就選擇逃跑。“大概跑了四五次,但好幾次都被抓回來。”陳金玉說。
有一次被抓回來后,日本士兵先是對她一頓毒打,再把她拉到操場上,要她四肢著地,像牛一樣爬,他們用鞭子在后面打。“當時正在下大雨,身上被打出了很多傷口,雨水一淋非常疼!焙髞矶嗵澖忝脗兺ㄟ^翻譯苦苦哀求,才保住了命。
傷痕
至今,陳金玉老人的臉上,仍有好幾處被日軍士兵揪打留下的傷痕。
1945年6月,無法忍受日軍蹂躪的陳金玉又一次選擇逃跑,躲到山上,那一次,她沒有被抓回去。直到日本投降,陳金玉都不知道,家里人上山找到她,告訴她日本人走了,陳金玉還是半信半疑。
“我在大山里躲了兩個多月。小心地從小路摸回家,村里人都說日軍據點里已經沒有人了!
后來,陳金玉嫁給了當地的一位貧農,夫妻育有5個子女。
如今,陳金玉的丈夫已經過世,她一個人居住在保亭縣加茂鎮北賴下村一間小木屋里,因為主屋變成了危房,她就把廚房改成自己的臥室。
噩夢
離小木屋不遠,有一處小山坡,以前的老房子已經被拆掉,那里就是當年日軍關押陳金玉和其他受害者的地方。事情已經過去60多年,但陳金玉老人時常會做噩夢,夢見那些慘痛的經歷。
“我經常夢到在山坡上,后面有日本人在追我,我就拼命跑,但跑到哪里都看到日本人,到處光溜溜的,沒有躲藏的地方。我驚醒過來,嚇得要死,心怦怦亂跳,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标惤鹩裾f。
在很長時間里,陳金玉的受害經歷不為外界所知。她的遭遇不為鄰居們理解,所以要忍受他們異樣的目光。
直到1996年,海南政協的一個課題組調查二戰期間的受害人,當地一位名叫陳厚志的志愿者帶著課題組找到了她。陳厚志告訴記者:“我以前聽說過陳阿婆的遭遇,所以就來找她。但第一次陳阿婆不愿意說!
陳金玉有顧慮,她擔心公開真相會遭到更多的誤解。不過,最終陳金玉老人拋棄顧慮,鼓起了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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