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說,他太過于替“臺獨”政權辯護,其中為“臺獨”辯護的成分少,對政權辯護的成分多,因此他對“臺獨”諸多殘民以逞的作為視而不見,總以老國民黨為箭靶,來替陳水扁政權的失政敗德遮掩轉移。中間選民既無法與他辯論,又難以忍受他把基層素樸的生活需要,升高到抵抗“外來政權”的層次來探究,他等于把自己所痛恨的表演成全民痛恨的,挑戰民眾來面對他這個超級強勢的受害人。
如此依戀對“外來政權”的批判,透露兩件事:第一,是從心底對外省人的歷史脈絡疏離并厭惡,外省人的歷史是他當前記憶中最快速、最容易被勾起的負面參照點,故凡事都從兩蔣劣跡(包括前人經歷過的或沒經歷過而由后人想象的)說起。第二,是在外省歷史脈絡之外,仍缺乏有效的自我認識基礎,因而自信不足,所以仰賴激情脫線與滔滔不絕來嚇阻質疑,拒斥召喚。
只能胡鬧,不能正經
自信不足是外省第二代普遍的特色,公開場合往往表現成夸張或懦弱,正好由謝志偉與馬英九分別代表。造成自信不足的歷史社會結構包括,接受喪權辱國的近代史教育、身為內戰戰敗一方的后代、歷經威權的軍公教生涯、面臨20年來大陸的崛起以及遭逢晚近“臺獨”文化霸權的“去中國化”。
其實像謝志偉輩的外省人在民進黨并不少見,替民進黨高層出謀劃策對付自己父執輩的,不乏外省第二代。他們與眾不同之處,是流往與父執輩針鋒相對的方向,因此無法擺脫對立而遭鎖定在“反中國”的位置上,這幾乎是當代精神分析源起的伊底帕思弒父情結的翻版。
跟多數外省人比較,謝志偉象征一種不服氣的力爭上游——對父執輩命運的抗拒。而力爭上游有相反的兩層效果,一是在個人層次證明自己獨立于歷史宿命之外的成功意志,但由于舉止夸張或行事過份,而產生第二層效果,那就是從結局上加速導致“臺獨”與民進黨的覆亡。他們極端效忠“臺獨”,但有的宣傳過度如謝志偉,有的貪瀆過度如郭瑤琪,有的攬權過度如馬永成,不知收斂的過度行徑,反映了在他們對“臺獨”的效忠里,潛藏著摧毀“臺獨”的沖動。
謝志偉可說到“臺獨”陣營臥底的外省人,批判“外來政權”最為激進,而且是只能激進,不能溫和,只能胡鬧,不能正經,故頗受“臺獨”信任。但恰是這種毫無節制的行事風格,鼓舞著陳水扁走向更極端,正在戳破臺灣的民主假象,扒下“臺獨”的面具,從內部崩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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