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市這種巨大的變化讓黃錦勛始料未及,原本打算全面占領重慶市液化氣銷售市場的他不得不面對液化氣銷售萎縮的局面。那時的黃錦勛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每天都要到氣站看看自己的液化氣賣掉了多少,時刻在想自己到底還能不能有機會扭虧為盈。
黃錦勛:一直在陸續地虧,虧什么?因為規模比較大,營業額也沒那么多,后面我們做的比較標準,成本費用比較大,跟那個部分個體戶沒辦法比,我們從進口氣,質量也好,包括冬天甚至虧錢都是在做.
巨額的虧損使得黃錦勛在當初來重慶時所投資的2000萬元人民幣僅剩下700萬元人民幣了。然而,這700萬元都是些固定資產,流動資金是一分都沒有。 沒有流動資金,這對于黃錦勛來說更是雪上加霜。情急之下,黃錦勛只能回到臺灣向自己的家人求助。
黃錦勛:我就回去,就要求助家里人,家里也不喜歡,我們家里也是這樣,我們家也算家族,三兄弟目前沒分家。我是排行老幺,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也不同意。
黃錦勛:那時候我也其實跟家里講,反正分家了以后都算我的賬嗎,如果兄弟不分賬的話,那一定要讓我過關。就是說回去我什么都沒有了,你一定讓我繼續再做.
可是,讓黃錦勛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家人也并不支持他在重慶的生意,讓他撤資返回臺灣。無奈之下,黃錦勛只好把他在臺灣經營了多年的3個液化氣門店抵押給銀行,用貸款來維持重慶的液化氣生意。但是,每個月高昂的利息著實壓得黃錦勛喘不過氣來,幾乎每個月黃錦勛都要還給銀行近20萬元人民幣的利息。甚至有時候由于嚴重虧損,黃錦勛連利息都繳不上。
黃錦勛:我很多個月沒有去交利息,最久有六個月沒有去交利息,我平常信譽很好,銀行的經理跟我講,你趕快來繳,他們沒有把房子給我拍賣,也沒有貼封條,一般銀行這種程序,超過六個月沒有去繳利息,它會給你貼封條。
一面是支付臺灣的銀行高額利息,另一面又是巨額的虧損。并且,這份讓人操心的工作讓黃錦勛在重慶的這5年中幾乎沒有回過臺灣。家里和孩子們的情況到底怎么樣? 面對著窘迫的生意狀況,忍受著思鄉之情的煎熬,黃錦勛只能堅強地獨自承受這一切,再難過也只能通過電話和家人互報平安。
黃錦勛:當初是這個印象比較深,晚上打電話,我兒子說爸爸你這么多久沒有回來了,你寄了一件衣服回來,我們都看不到爸爸,我們就拿你的衣服來聞爸爸的味道。那天晚上真的說,其實我講真的。那天晚上真的掉淚了。本來一般說,男人眼淚不輕彈,那天晚上想想說,做又虧錢,很久也沒跟家人在一起,小孩子這種講話又不是開玩笑,從內心的講那句話出來。聽了,到現在來講,有時候,也會感覺心里很酸的。
黃錦勛看著他那慘淡的生意,又想到遠在臺灣的親人,他真的有一種想放棄的沖動,真的想回到臺灣和家人團聚。可是,他不能回臺灣,也不能和家人團聚。
黃錦勛:我回去不了。因為我這個人好面子,回去的話,人家說,回來了,大陸投資回來了,當初滿懷興奮的我到大陸去發展投資,錢失掉,面子失掉。在臺灣還是很多朋友的,我當過1995(年)、1996(年)獅子會的會長。我也當過,臺北市錄像發行的理事長,臺灣朋友還挺多的,這樣回去,錢失了,面子也失了,所以講真的,有時侯還是不敢回去。
1998年的冬天,黃錦勛的心情真的是跌到了谷底。一籌莫展的他每天都在想如何能夠讓自己的生意起死回生,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發現讓他喜上眉梢。原來,在當初來重慶經營液化氣時,作為附屬經營的燃氣灶和熱水器生意卻沒有虧損,反而銷售額超過了20萬元人民幣。這一發現對于黃錦勛來說真的是雪中送炭。可是,如果轉行做燃氣灶和熱水器這種廚衛產品的生意談何容易。黃錦勛的廚衛產品只有在1995年時打進了重慶新世紀百貨這一家商場,并且他的產品在重慶市場上一點名氣都沒有,而且,重慶市場上除了他的臺灣年代廚衛產品還有許多其他國際品牌產品。這一狀況讓感覺抓住了一絲希望的黃錦勛再一次涼了半截。那時的黃錦勛每天都一個人在重慶的步行街上思考,如何能夠打開更大的重慶市場。望著眼前的各大百貨商場,黃錦勛的眼前忽然一亮,他想為什么不用他的產品說話,用他的產品質量取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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