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六市林頭小學的黃于鈴每天都擔任學校升旗典禮的司儀,不說,沒人知道她的母親來自印度尼西亞。她也曾經為國籍認同的問題感到困惑,“我到底是中國人還是印度尼西亞人?”于鈴小時候就這樣問爸爸,爸爸告訴她:“你在哪里出生就是哪一國人!”“到底媽媽是從哪里蹦出來的。繛槭裁磿蝗伙w到臺灣來?”
賽珍珠基金會社工督導張銀珍表示,“新臺灣之子”的身份認同問題確實存在,未來愈來愈多的他們會進入校園,教育單位如果不能及早因應,未來就是社會成本。
打架被抓 警方說他外國人
張銀珍表示,基金會1968年開始服務第一批“新臺灣之子”(亞美混血),她印象很深的是一位黑皮膚、卷發(fā)的孩子,從來也沒出過國,只會講普通話和閩南話,但所有同學都把他罵做“阿兜仔”,在學校沒有一個朋友。 一直到三、四十歲,認同問題仍然困擾著他,也影響他進入社會之后的就業(yè)。幾年前看到報紙,他加入了幫派,因打架滋事被抓,警方向媒體還說他是“外國人”。
張銀珍說,如果教育主管機關不能設法提升這一群孩子的文化認同,任由他們在校園內遭到其它同學的奚落嘲弄;一方面幫派則會趁勢向他們招手,在同學推力、幫派拉力交互作用下,這些處于社會邊緣的孩子,很容易就加入幫派,成了社會問題。
臺南大學教育系教授呂美枝教授表示,臺灣社會尚未成熟到接納外來配偶已經是我們社會的組成份子,連帶對“新臺灣之子”產生負面影響。被污名化、標簽化的外籍新娘,何時才有平等的社會地位,可以在文化的天平上健康地教育子女,也成為臺灣社會包容多元文化的嚴峻考驗。
每學期身家調查 沖擊童心
高雄師范大學成人教育研究所教授何青蓉認為,現行“新臺灣之子”教育輔導作法有可議之處,例如每學期都在進行身家調查,原本快樂無邪的孩子們長年處在這種環(huán)境下,心理受到很大沖擊。
云林古坑鄉(xiāng)華南小學校長陳清圳則認為,外配來臺衍生的諸多問題,當局有必要成立專責機構,專責處理外配的核準、輔導、教育問題,尤其“新臺灣之子”的教育問題要特別注重,否則二十年后,難保不發(fā)生類似“芋頭、番薯”之類的族群沖突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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