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說:
設備和工人都有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操作這些機器。這對于王作敏來說,豈不是等于一座空廠。而此時的200多萬元人民幣,已經投入到工廠里面了,要想退出那是不可能了。情急之下,王作敏只得向臺灣的同行尋求幫助。
采訪:
王作敏:他們就跟我講,你來跟我學吧,你學完以后,你再回去教他們(工人)。所以我這個時候就開始一個是木柄、木把。另外第二個是油漆,第三個是植毛,要把毛植在木柄上。一個一個開始我在臺灣學,學完了以后,我就回來教給這里的工人。
為了能讓自己的工廠運轉起來,已經是50多歲的王作敏,平均每個月都要往返于臺灣和大陸之間,去學習如何操作機器。在朋友的工廠,王作敏親自操作學習如何使用機器。學會了就趕緊跑回沈陽教給自己的工人。即使回到臺灣,王作敏也很少回到家里看看自己的親人。對于那段時間王作敏的女兒王嘉琳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采訪:
王作敏女兒王嘉琳:他回去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到后來,我們可能有時候三四個月,我們才能見面一次,每次見面的時間都很短。他回去可能也就頂多就是一個禮拜、十天。一年加起來,除了過年那段時間,我們可以比較常見面以外,見面的時間很少。
經過一年多的培訓和訓練,王作敏的工廠終于可以生產了,這次王作敏高興了,因為它的工廠終于可以運轉起來了。可是,就在王作敏準備大批量接受訂單生產發梳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采訪:
王作敏:有一次我接了一個定單,是200打的,2400只的梳子。我就買了四個立方米的木材以后,我就準備來做這個200打的定單。
對于王作敏來說,他所買得這4立方米的木料,足足可以生產1萬8千只發梳。這對于所需要生產的2400只發梳來說是綽綽有余。并且,這筆定單一但做成,王作敏就能賺到6萬4千多人民幣的效益。可是誰能想到,王作敏的一次臺灣之行,這些木料卻不翼而飛了。(加空鏡,木料被拿走)
采訪:王作敏
等到我從臺灣待了一個半月回來以后,我看見四個立方米的木材都沒了。
但是木柄也沒有,寥寥無幾,四個立方米可以做一萬多只梳子,我回來了以后,就剩一些次品,剩了一點。木頭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問誰,誰都不敢講。
王作敏知道,在他離開工廠的那段時間里,工廠一定是出現了一些狀況。可問題到底出在哪呢。然而,對于王作敏來說,找出這些問題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他所首要解決的是找到這些木料,沒有木料這2400把梳子就不能按時交貨,不能交貨,王作敏要就按原定的銷售價格雙倍賠償給客戶。這樣一來,王作敏的損失就會更大。可是上哪里去找這些木料呢。就在王作敏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空鏡找到次品)
采訪:
王作敏: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曾經買了兩噸的煤,我發覺這個煤還剩的不少,我發覺車間里面有爐子。然后我到爐邊我把爐蓋打開以后,看看那爐子里面燒的不是煤,因為煤會有煤渣,看的很清楚。而是木材燒完了那個木灰。我就問他們,你們為什么不燒煤,燒木頭。他說邊角料都打出來,沒有用的,那就燒了吧,總歸要處理。我慢慢想這四個立方米的木材,只做出了一千多把梳子,剩下那一些可能大概就燒火了。(中間插火燒的畫面)
疏于管理這讓王作敏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大量的次品被燒毀,王作敏的心跟針扎得一樣疼。
采訪:
王作敏:因為好不容易湊了錢買了四個立方米的木頭,自己以為這個可以做一千五百打,一萬八千只梳子,結果做了兩千只都不到,木頭就沒有了。那種所謂的北方話說叫揪心的痛。
心痛是一方面,可對于王作敏來說,不能按時交貨那才是更讓人痛心的。沒辦法,王作敏只好再購買木料繼續生產剩余的發梳。可是,離交貨的日期是越來越近,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繼續生產了。情急之下,王作敏只得高價去臺灣購買成品,以保證按時交貨。然而,手上資金已經被工廠生產所消耗得幾乎所剩無幾。沒有辦法,王作敏只得跑回臺灣去籌集資金。
采訪:
王作敏:就是回家去再看看哪里還有錢,當時我記得臺灣那時候股票很盛的時候,沒有錢賣兩張股票,我甚至把我自己在我名下的兩個小房子,我都賣了,拿來。所以往后的那幾年,家里有點不太高興,只要我一回去,就要錢。
采訪:王作敏女兒王嘉琳:其實我那時候會覺得爸爸很自私,我會覺得他,因為那個時候,其實媽媽在臺灣也很辛苦,她必須一個人扛起所有家里的事情。我們就覺得說爸爸應該可以適可而止,那時候只是很單純覺得說,你應該要多為我們想一想,要多為媽媽想一想。
可那時候的王作敏,已經顧不上家人的責難了,他滿腦子想的是如何能按時完成這2400只發梳。經過近一個多月的努力,王作敏終于完成了這2400只發梳的定單。這次的木料風波讓王作敏意識到,沒有合理的管理和高質量的產品,這對于他來說,是等于拿錢往黑洞里丟。
采訪:
王作敏:我是一個做貿易的,從貿易跳出來,要搞一個工廠。雖然自己對這個產品很了解,但是實際到生產的時候,你就會發覺到種種的問題,會纏繞著你。每一個小節你都會發覺有很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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