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7月17日電 臺灣《聯合報》今日社論指出,蔣經國親自主導臺灣解嚴為繼任者開路,顯示了他的善意與苦心。但解嚴后的臺灣幾可謂毀于李登輝之手。原文摘錄如下:
解嚴二十周年,蔣經國的角色引發討論。蔣氏解嚴是響應戒嚴三十余年來的內外壓力,有其被動性,這一點應無爭議;但蔣氏解嚴亦是出于他的責任心與使命感,有其主動性,此點亦無疑義。
古今中外的諸多類似事例中,許多人處在與蔣經國相似的地位,卻作出完全相反之抉擇者比比皆是。蔣經國決定解嚴,且解嚴之所以能成為“和平革命”,主要亦是因他在經濟、政治、教育、社會各方面已經完成了厚實的前置作業所致。
如今回顧,蔣經國立意解嚴,并為解嚴作準備,其軌跡十分清楚。例如:一九八五年(注:李登輝任蔣副手第二年),蔣經國在接受美國《時代雜志》專訪時即宣示“蔣家第三代不能也不會繼任”,緊接著接受美國《新聞周刊》專訪再宣示“會在完成‘國家’法令修訂后,宣布解除戒嚴,開放組黨”,其間又將王升及蔣孝武等相繼外放,這些皆可看出蔣經國精心部署的決志與步驟。
蔣經國的部署,亦包括了拔擢李登輝。今人對蔣李當年的關系頗多猜臆,甚至有人認為,蔣當年并非屬意李作繼承者。此種論調或許是在為蔣氏錯用李登輝作修飾,但是,此種說法其實亦貶損了蔣經國欲為臺灣族群問題尋求出口,及欲為政治轉型籌備條件的誠意與苦心。李登輝后來的一切應由李登輝自己負責,不能倒果為因。
如今,主流見解皆認為,若非蔣經國親自宣布解嚴,解嚴即不可能實現;連李登輝也承認,若非蔣氏在生前宣布解嚴,確立了大方向,“就算我可能也無法推動民主化”。然而,還有一點不宜忽略者,蔣經國以李登輝為副手,實質上完成了在統治主體族群換軌的預備工程,這也是一件非蔣經國親手主導即不可能辦到的大事。
七十年代開始,蔣經國已將“本土化”懸為公開路線,即所謂的“吹臺青”。一九七六年,“臺獨”人士以郵包炸彈重傷“省主席”謝東閔,即是在干擾蔣經國的“本土化”路線;但蔣經國卻仍在一九七八年將炸斷手、炸傷眼的謝東閔擢舉為副手,即在展示其決志。至一九八四年,謝東閔任滿,蔣經國又擢舉李登輝為副手,這當然顯示副手是“臺灣人”的政治軌道已經鞏固。李登輝時僅六十歲,蔣氏將李置于身旁,輔導甚殷,李亦參贊甚多,因而日后李自稱畢業于“蔣經國學校”,更尊蔣經國與上帝同為其“導師”。故而,若謂當時已為病體所苦的蔣經國,心中沒有以李登輝為繼承者的意念,或沒有親手將職位交給“臺灣人”的政治規劃,這類說法對蔣經國恐失公道。
豈料李登輝卻從制定“國統綱領”一路變化至“正名制憲”;從“大家皆是新臺灣人”,一路變化至“只有主張臺獨者始是臺灣人”。蔣經國或許認為,李登輝的“臺灣人”身份可以引導族群融合,李登輝椅子坐三分之一的沉潛亦堪忍辱負重;誰知李登輝最后竟然走上撕裂族群,及“黑金毀憲”的絕路。這一切的一切,皆不是因蔣經國選了一位“臺灣人”作繼承者所可能導致的必然錯誤,而是因竟然挑上了心術不正的李登輝。
可以這么說:如果蔣經國未親自宣布解嚴及開放赴大陸探親,必使后繼者陷入極大困境;而蔣經國既宣布了解嚴與探親,后繼者無論是不是李登輝,皆可繼承蔣的政治遺產。但后來解嚴后的臺灣竟被導入今日的兇惡情勢,卻絕非蔣氏的初衷,而是李登輝無可逃逭的歷史罪咎。
探討戒嚴與解嚴,蔣經國有功有過,但不是“賣臺”集團。他選擇一位“臺灣人”作為他的繼承者,并親自主導解嚴為繼任者開路,尤其顯示了他的善意與苦心。至于繼任者李登輝竟然變成了今日的政治妖孽,又使“國家”破敗至此,這也不是因李登輝是“臺灣人”,而只因李登輝是李登輝。
蔣經國成就了解嚴,但解嚴后的臺灣幾可謂毀于李登輝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