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傳訊陳水扁,要他和葉盛茂當堂對質扁藏匿公文的事,結果演變成合議庭法官與扁近兩小時的問答。最后因扁答非所問,言語閃爍,一味推脫,激怒了主審官李英豪,宣布退庭。
葉盛茂當面上交給扁艾格蒙(國際防止洗錢組織)查詢黃睿靚賬戶的公文,扁堅持將公文說成是“情資”,而且是葉“口頭報告”,內容簡單而不具體,有沒有交給他書面資料,扁則稱“無印象”,口供和葉盛茂講的完全不同。葉盛茂在現場猥猥瑣瑣,見到“前長官”猶如老鼠見到貓,還想站起來鞠躬致敬,結果被法警按住。葉盛茂全程沒講幾句話,被法官追問幾次他是否同意扁的口供,葉才唯唯諾諾地說:“不是不是。”法官問了多次海外賬戶資金移轉的問題,陳水扁一律回答:這要問我太太。法官不斷逼問這是誰的錢,扁答說:錢都由太太匯往海外。文不對題,一再追問之下,他的答復是:“我太太匯留海外的選舉結余款。”還是沒有做正面答復。
陳水扁在庭上首次拋出“臺獨基金”的說法,他將這些海外存款定性為建立“臺灣國”的活動經費。就在黃睿靚的瑞士賬戶被凍結之后,她的新加坡戶頭中還有一筆錢191萬美元未被凍結,陳水扁立即主動捐出來,太太也很配合,分4批匯出給美國的一位“臺獨”大老,做推動“國際外交”及臺灣公共事務之用。這一招是老早設計好的,陳水扁曾在葉盛茂案發后向他的親信說過這回事。現在趁著媒體全力關注本案時公開宣布,法庭傳詢完畢,他又在庭外向記者重復了一遍這191萬美元的去向。目的在為他們設立的海外賬戶提出一定的合理性,都是為了建立“臺灣國”,并非為自家人圖利。
消息傳出,焦點被轉移,大家紛紛揣測這位收到錢的“臺獨”大老是誰?轉錢的時間在今年1月,后續動作是什么?許多人猜這位大老應當是吳澧培。其實這些都不是洗錢案的重點。陳水扁在法庭上還說出另外一則“密聞”,除了葉盛茂向他提供“情資”之外,他還從其它管道得到有關海外賬戶被調查的消息,來源之一是調查本案的特偵組某成員。這一傳聞也如石破天驚,特偵組負責人陳云南急忙出面否認,指出洗錢案等是今年5月20日之后才確立分案,設有檢察官專門去處理,今年1月份尚未成立項目。但是扁這句話已經令特偵組內人心惶惶,士氣受到嚴重的打擊,互相猜疑:難道特偵組一直存在著至今還效忠陳水扁的內奸?陳云南保證成立調查小組,在兩周內查明真相。
從表面上看陳水扁在法庭上支支吾吾,對問題的回答不時顯得十分困難,言語唐突還常常惹得旁聽席觀眾哄堂大笑。然而他有問必答,信不信由你,他的答案完備,自有一套說辭:抬出“獨立建國”的大帽子,理由十足,絕對說服了深綠支持者。再乘機轉守為攻,殺了特偵組一個措手不及,雖不至于瓦解特偵組的士氣,也足以延宕特偵組的進度。扁有備而來,在法庭上攻守有方,合議法庭則顯得沉不住氣,這個對手不容易對付,要小心從事。
扁家的防御策略未變,把責任一概推到吳淑珍的身上,吳淑珍是洗錢案的主謀,其他人都被她利用,聽她的指揮。這樁案子如果要審下去,就必須將吳淑珍列為被告,傳她出庭應審。根據“公務機要費”案的經驗,吳淑珍有臺大診斷書這貼“護身符”,可以17次不出庭,一拖就是兩年,本案的案情更加復雜,可能永遠無法終結。
被羈押禁見的吳景茂供出,他本人不通英文怎么能處理海外賬戶?合理的推論,扁家以陳致中的英語程度最好,找海外銀行理財專家,不斷在世界各地開戶,轉移錢財,應該都是陳致中在處理。傳言檢調單位下周將傳詢陳致中、黃睿靚夫婦。但是即便陳致中承認他在洗錢案中承擔重要的角色,司法單位可以在吳淑珍不出庭的情況之下結案,判決這些涉案人相應的罪刑嗎?一切才剛剛開始,這個案子拖上三五年,也不令人意外。陳水扁正在做困獸斗,兇殘,狡詐,不容小覷。
(作者系臺灣電影導演資深政論家 王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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