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7月4日電 “隨緣,也還是可以‘清涼自在’啊。”六月二十三日,當國民黨二00八副職參選人蕭萬長步出臺北市舊市長官邸記者會現場時,碰到一位到場祝福他的舊識,這位舊識惋惜蕭萬長經過七年煎熬,終于能夠“清涼自在”的清修,卻又將再惹紅塵。
一向拘謹、內斂、喜怒不形于色的蕭萬長,卻爽朗地大笑著回應:“緣起緣盡,都是修行。”
滿懷抱負 難獲認可
據臺灣《新新聞》周報報道,“清涼自在”這四個字,是二000年時法鼓山圣嚴法師特別贈送給蕭萬長的。當時的蕭萬長,嘴上雖然說看開了一切,卻總是郁郁寡歡,言語中總有未曾受到“公平對待”的酸楚。
“unfair! unfair!(不公平)”這句話,幾乎是當時蕭萬長的口頭撣。一九九七年底接下“行政院長”時,蕭萬長自詡自己能和已故“閣撰”孫運璇同樣,再創臺灣“財經內閣的佳話”,帶領臺灣渡過亞洲金融風暴。但是,懂財經的蕭萬長,卻在“政治”上節節敗退。
在李登輝的安排下,蕭萬長成了連戰的副手,但排斥在選舉決策核心外。預算、行程、策略,蕭萬長都被當成“外人”在看待。
二000年“大選”開票夜,當票數已確定陳水扁當選,蕭萬長自認“基于民主競爭的風度”,率先打了電話向陳水扁致賀,但此時卻是國民黨中央黨部前深藍群眾包圍鼓噪之時。蕭萬長的“唱反調”,讓他深深地烙上“通敵叛黨”之罪名。老部下和這位“老長官”漸行漸遠。
人情冷暖讓蕭萬長對人生的真諦很有感觸。面對著郁郁寡歡的蕭萬長,圣嚴法師贈他“清涼自在”四字渴語,勉勵他要學習“放空”。
看穿阿扁 郁郁寡歡
一個曾經一呼百諾之人,要立刻就“清涼自在”、“放空”談何容易?
在這段“冷宮”歲月中,蕭萬長幾乎被視為“永巷幽居”的“廢后”。除了劉兆玄等少數老部屬外,還關心蕭萬長的,就是還有“關懷之情”的李登輝和“見縫插針”的陳水扁了。
陳水扁三不五時應付打電話給蕭萬長“請益國事”。漸慚地蕭萬長自我相信,自己是“國家的人才,不是政黨的私產”,在自認為“蒼生為念”的想法中,蕭萬長和陳水扁愈走愈近。
但陳水扁真的“看重”蕭萬長嗎?陳水扁是不是真心要拼經濟、陳水扁真是一個“可教之才”嗎?還是,陳水扁只是把拉攏蕭萬長當“裂解國民黨”的工具?蕭萬長再怎么“政治智商低”,也是心知肚明得很。
二00三年底,蕭萬長心灰意冷,告別陳水扁。他嘴上總是說“放空了一切”,但總會忍不住認為民進黨當局的施政上,比他當年被批評的政策更值得批評十倍、百倍;而社會卻在“藍/綠”對立的非理性空間中,對民進黨當局“寬容”。這段時間的蕭萬長,想到當時他掌政時的“變變變,就是無能不變”、“災難內閣”等種種批評,更郁郁寡歡了。
拾回笑容 東山再起
轉變出現在二00四年這一年。苦悶的蕭萬長留在島內處處悶心于是他熱衷于外出旅行了,一年出境將近二十次;參加的都是一般上班族、銀發族旅行團,睡普通旅館,吃一般餐飲,自己提行李通關出關,和這些一般中產階級相片,原本拘謹、不輕易和人交心蕭萬長,終于有了輕松的心境。
這些一般小老百姓和政經權貴很不同。他們不會計較門面、他們也不太講“官場倫理與位階”。蕭萬長因此交了一大堆名不見經傳的新朋友,常常聚餐、相約下次再去哪兒玩。郁悶的蕭萬長,終于有了新笑靨。
幫助蕭萬長走出低迷的,更重要的人物則是圣嚴法師了。圣嚴法師常邀蕭萬長到法鼓山清修。在佛法開示中,微笑老蕭再展笑顏。
只是,重回紅塵浪里,明鏡再惹塵埃,蕭萬長還真的能“清涼自在”嗎?而且,沉寂了七年,再重回到鎂光燈的場域,是否會有“終于可一吐悶氣”而忘我之態呢?畢竟,佛魔僅在一線間,人心欲望不可測。恐怕,這才是他的“修行之路”、更嚴苛關卡的開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