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謝亞龍、蔚少輝和李冬生等人被宣布立案偵查至今,公安部門尚未對外正式通報過案情,外界圍繞著這些前足協人士可能涉案的方面都只是停留在 “講故事”階段,令人真偽難辨。而與這些涉案嫌疑人有過交往的人、一起從事過某些工作的人也選擇了沉默。本報記者幾經周折,通過多番努力,終于找到謝亞龍的家人,這也是在謝亞龍出任中國足球運動管理中心主任后,他的家人首次面對媒體。謝亞龍家人明確表示不談案情,只同意從他們所知,談談謝亞龍和中國足球某些被渲染的“故事”。
被公安機關立案偵查,說明謝亞龍存在犯罪嫌疑。此文雖為謝亞龍家人的一面之辭,但本報刊發并無意為謝亞龍辯護,也不代表認同其說法,更無意干擾辦案,只是為了向受眾傳遞更多有關謝亞龍與中國足球的信息。
【謝亞龍家人】 我們能說的,都是自己所了解的、關于中國足球的一些事情,有些事情外面說法很多,但與我們所知道的完全不同。而且,我們也很想了解,謝亞龍究竟在哪些事情上違了法。如果(謝亞龍)有問題,大家可以說問題;如果是工作中的失誤,可以談失誤;如果是犯罪,那就談罪行。但很多東西不能不負責任地像現在這樣去憑空猜測、想像。我們跟謝亞龍朝夕相處這么多年,他是什么樣的人,我們比誰都清楚。
1.關于杜伊入主中國隊
【外界說法】 謝亞龍任職期間,謝亞龍的夫人充當了中間人的角色,與杜伊經紀人一起聯手將杜伊弄進中國國奧隊,最終,杜伊還指揮了中國隊征戰世界杯預選賽20強賽。在整個過程中,謝亞龍的夫人以及謝亞龍本人“拿了不少好處”。
【謝亞龍家人】 看到這樣的報道,我有些哭笑不得。謝亞龍在足管中心任職不到4年期間,我從沒進過足協辦公室,而且也沒接受過一次記者采訪,因為我不想給謝亞龍添麻煩,而且謝亞龍也不希望我參與其中。到現在為止,足協工作人員中,我能夠認得出來的沒幾人,他們認識我的也沒幾個。
至于說跟杜伊間的事,我只記得有過一次接觸。當時,杜伊夫人首次來華,足協從禮儀角度宴請杜伊夫人。謝亞龍讓我一起去,說人家夫人來了,你們女人能夠聊到一起,因為我外語不錯,我沒有想到杜伊夫人的英語那么好,因而那次吃飯聊得挺開心。那次吃飯先后總共有20多人參加,除杜伊和他夫人外,好像還有杜伊兩個助手和他們的家人。足協這邊除謝亞龍外,好像還有蔚少輝,那時他是領隊,其他在座的,我就不認識了,只記得足協有兩個翻譯到場。那是我跟杜伊唯一的一次接觸。
那之后,大約是北京奧運會前,是國際足聯主席布拉特的夫人來華,陪她的還有國際足聯的兩名女工作人員。王彬(外事部主任,編者注)給我打電話,說她們要去北京街上轉轉,足協外事部沒有女同志,讓男的陪不很方便,我外語還不錯,請我幫個忙。因為我當時沒什么事情,就陪著FIFA的人去了紅橋市場等地方。謝亞龍在足協3年多期間,這是我僅有的兩次與足球有關的事情,其他事情我就沒有參與過,甚至也沒有去打聽過。
2.謝亞龍曾想徹底離開
【謝亞龍家人】謝亞龍在2002年去安康掛職鍛煉兩年,其間,央視還曾以正面典型做過重點宣傳報道。在 2003年底時,謝亞龍曾向陜西省委組織部遞交過申請,希望在結束掛職鍛煉后能留下來。他曾跟我說,說老百姓生活得很苦,他不想再回體育界,而是希望留下來為老百姓做點事情。如果那時真留下來了,或許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了,而這個起因是因為謝亞龍的夫人,她那時得了慢性腎衰,出現了心力衰竭現象,現在則是尿毒癥晚期,每周要做3次透析。相比而言,北京的條件要比安康那里好多了。為了給夫人治療,謝亞龍最終還是決定回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他的夫人現在也是很后悔,恨自己不爭氣,如果身體沒病,也許謝亞龍就不會再回到北京,也不會去足管中心,更不會有現在的事情。
當初在田管中心時,按規定,司局級干部出差是可以坐公務艙的,但他一般都改坐經濟艙。而且,他要求所有勞務費全部都上交,然后大家平均分。像這些事情,田管中心的人都清楚,只不過限于目前的大環境,大家都不便說而已。后來去足管中心,謝亞龍也曾跟我說過,因為那是組織與領導的安排,他必須要服從。我記得很清楚,他去足管中心前一天中午,他給夫人打了一個電話,說:“小李,有個事情要跟你說一下。”放下電話,他們倆見了面,他告訴夫人說要去足管中心。我們當時還說呢——“你又不了解足球,那里的情況這么亂,你去干嗎?”但他還是去了。
3.上任兩年后提出辭職
【外界說法】輿論都認為謝亞龍自2005年2月份到足協任職后,中國足球越來越亂,他早就應該走人了。
【謝亞龍家人】當初謝亞龍去足管中心任職的時候,我們就曾跟他說過,為什么要去足管中心呢。去了一段時間之后,謝亞龍曾說過,在2007年女足世界杯賽后,他曾向總局領導提出過辭職,但領導不同意。謝亞龍為什么要辭職?我們記得他是這么說的,“現在的中國足球像是一輛載重車,而且是走在下坡的路上。幾乎所有人都是在往下推,我們想要剎車,可根本就剎不住。”因為力不從心,所以,他只是想著用辭職來尋求解脫,他把自己的名譽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而且,在2008年奧運會結束前,謝亞龍就已經做好了請辭的準備。奧運會結束后,他就正式向總局領導遞交了請辭報告,希望用這樣的方式來承擔自己在足管中心4年工作不力的責任。因為奧運會是舉世矚目的大事,是當時體育工作中的重心,足球沒有完成任務,他覺得應該站出來承擔責任。這才有了后來去國家行政管理學院學習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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