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伊、福拉多，一個激越，一個內斂——兩個塞爾維亞老頭從東亞四強賽開始成為國足焦點，從抵達昆明的頭一天就比球星更像球星；在十多天的高原集訓之后，“塞爾維亞二重奏”是惺惺惜惺惺還是互有芥蒂？

　　前期 無主題變奏

　　“塞爾維亞二重奏”始于2008年除夕之夜。中國隊客場狠拼伊拉克隊，球迷發現福拉多身邊還坐著國奧隊主帥杜伊。

　　那場比賽的外殼屬于福拉多，因為他使用了演練了60多天的532陣型，但內核顯然是杜伊的，國足在一球落后的情況下果敢進攻，最終從客場帶走關鍵一分；東亞四強賽是“塞爾維亞二重奏”變奏的開始。最終，還是杜伊將他崇尚的442陣型固定下來；國足在陣型之間的“折返跑”當然會導致戰績不佳，但這批隊員在一部分時間內的表現仍然可圈可點，比如對韓國隊一戰下半時的前25分鐘。

　　國足抵達昆明，變奏在繼續。杜伊首次接受采訪時非常自信，“是的，我們爭取從主場拿到3分，我們會利用高原優勢擊敗對手”。福拉多則低調多了：“我們會做好最艱苦的準備，畢竟澳大利亞隊的實力是我們這個小組中最強的。”他還提到了當年的米盧,“博拉的經驗無法復制，再說，眼下我們的小組形勢很復雜。”

　　變奏的刺耳音調讓聽眾憂心忡忡——“塞爾維亞二重奏”如何才能在26日演化成優美的高潮？

　　中期 復調的藝術

　　雜音很快被修正，“拉杜”在隨后的訓練中向共同目標靠近。

　　守門員出身的杜伊更喜歡擔當后防線和守門員的訓練總指揮，而福拉多，這位打過歐冠聯賽的前南斯拉夫球星把更多精力投入到中前場，他要求速度，要求更多的地面配合，要求每一個球員的精力都100%地集中。

　　“塞爾維亞二重奏”既分頭向前又目標一致，這是高明的復調藝術。上高原5天之后，“二重奏”音階持續攀升，福拉多放下他的紳士風度幾乎喊破嗓子，杜伊也揮舞著雙手不時沖到球員面前大聲咆哮，兩人的“交叉換位”讓球員絲毫不敢懈怠。有這么一個細節，福拉多“罵”完蒿俊閔卻錯過了另一個，杜伊立即跟進，他大喊著：“汪嵩！跟上去，搶點！”

　　此后，拉杜組合的復調聲部爆發出持續昂揚的高分貝共鳴，它充斥著整個訓練場。球員的感受很真實。倆老頭都挺嚴厲的，這對提高訓練質量、保持狀態有好處。

　　他們也增加了并肩返回望湖賓館的次數，“我們有很多心得需要交流，我們像兩個關系很好的家長，如果我們都出了問題，隊員怎么辦？比賽怎么辦？”杜伊說。

　　后期 “杜聲部”更響亮

　　“塞爾維亞二重奏”真正和諧了嗎？

　　兩個老頭的只言片語如出一轍，每天的訓練內容他們總是商量著來，但總教練杜伊越來越強勢，7日，他從國奧隊一次弄來7名小將；9日，國奧4小將正式走進國足大門；福拉多只能把他曾經的強勢花在局部，對中前場的訓練更嚴厲，更苛刻，嗓門更大。

　　　3月9日之后，杜伊那個聲部發出更響亮的聲音——他更積極地加入到實戰訓練中，尤其在中泰之戰前夕，他要求兩個邊路球員一再演練角球、定位球……12日，福拉多干脆退出11人制的大場對抗，他安靜地觀察杜伊指揮兩個陣容演練攻防，安靜地打量杜伊搞定一切……

　　顯然，“塞爾維亞二重奏”更深刻地烙上了杜伊的印記，杜伊的“部隊”需要這樣的氣質，進攻、再進攻，和對手血拼到底。如何實現這樣的氣質？——福拉多的聲部則一絲不茍地穿插進來。他正在成為杜伊戰術思想的堅定而固執、嚴肅而苛刻的執行者。

　　但“塞爾維亞二重奏”還是令人擔心，球隊的進球率低得可怕，“拉杜”也在各自過分用力的演出中抵消著彼此的聲音——但對兩個被推上舞臺的老人來說，更沉穩或更暴戾，難道是他們的錯嗎？

　　(程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