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年的工作經歷,帶給我最大的財富不是金錢,而是讓我真正明白了,一個人不能想得太遠。我們充其量只能去規劃今天、明天和后天的事情,而并不能去思索那些口水歌里的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究竟在哪里。因為在無常的人生中,從天而降的石頭隨時可能奪走我們的小命。或者像杜威這樣,被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下放至預備隊。
我不知道,眼下的杜威會有怎樣的心情。當這個曾經滿臉陽光的河南青年在申花預備隊開始新一天的訓練,他是否會為當初沒能堅持自己的轉會決定而感到后悔。如果不是吳金貴的苦苦挽留,現在的杜威應該已經披上了魯能那件橙色的隊服,拿著更高的年薪,揣著更愉快的心情。但人生沒有假設,一切也無法重來。
對于杜威被下放一事,申花俱樂部給出的理由是“身體情況達不到訓練要求”。但坊間一個流傳更廣的版本是,杜威在客場與印尼佩西克的亞冠聯賽中因指責隊友曲少言而惹怒了申花高層,從而招致下放之禍。
我無意為杜威喊冤。從杜威過去首發打過的兩場比賽來看,他的確沒有表現出良好的狀態。但如果一兩場比賽表現不佳就要被下放至預備隊,我不知道,全中國的職業球員還有幾人能留在一線隊。
人們總是喜歡站在陽光明媚的地方,但你卻并不能因此而認定,陽光背后沒有陰影和黑暗。從鄭科偉被流放再到杜威被下放,事情顯然正在朝著人們先前擔憂的方向發展———申花新賽季的當務之急并不在于1加1等于幾,而是在合并后,老板朱駿是否有能力融合好先前的兩種力量。
朱駿對足球的熱情毋庸置疑。在中國足球如此寒冷的季節,你很難找到一個比朱駿更有熱情的投資者。但有熱情并不代表懂足球,有生意頭腦也不代表有足球頭腦。如果朱駿眼光真的很獨到,想必他也不可能用300萬美元的天價,去租借三個根本不會進球的烏拉圭外援。而這三個外援的經紀人,居然還被老板朱駿聘為申花俱樂部的總顧問。
在廣州流浪的四川歌手王磊曾經這樣唱過:“身體不代表人樣,貨幣的流通遮住了太陽”。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你就不會再有興趣去對杜威被下放一事的真正理由刨根問底。因為要整死一個人,有時簡單得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必須活下去,茍且偷生地活下去。
“玩”這個字,是朱駿一直掛在嘴邊的口頭禪。但以這樣的心態去搞足球,要么玩得欲仙欲死,要么將足球徹底玩死。(孫文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