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上海培養了三支全運隊。最早是老大老二(孫吉孫祥)那一屆,然后是現在的這支東亞隊。我這兒還有93、94年那一屆的,是給第12屆全運會作準備的!2009全運會只是第一個舞臺而已,我們的娃娃是給奧運會乃至國家隊做準備的!
6月,徐根寶迎來了一次契機,上海市體育局和上海東亞足球俱樂部就聯合組建第11屆全運會足球隊正式簽約。考慮到根寶的球隊作為第11屆全運會選拔隊的性質,現在的成績并不是最關鍵的,打乙級、打甲級、和申花教學賽都是鍛煉,都是為了能在2009年全運會出成績。
“謝謝教練。”
這是這支球隊幾年來養成的習慣,在比賽結束之后向著對方和自己的教練組鞠躬。很多人說,單單從這個細節,就覺得這支球隊頗有希望——雖然他們目前的身份還是乙級。但是恐怕很快,他們將填補因為七斗星離開上海的空白,成為一支甲級隊。
這是一支職業和專業體制撞擊的產物,他們是東亞俱樂部球隊,也是第11屆全運會上海市的足球選拔隊。按照根寶的話來說,乙級甲級都只是練兵場所,2009年的全運會才是第一個真正的舞臺,他已經瞄準了全運會金牌。“上海都拿了兩屆全運會亞軍了,搞足球,誰不想拿個金牌啊!”
“復出?法國人(法籍教練克勞德·魯伊茲)走了之后,我就復出了啊!現在是他們成長的關鍵時候,不抓不行了。”根寶說。
對于這支球隊,根寶現在當作自己的寶貝:那是根寶在2000年從一堆小學生里選拔出來的,幾乎讓當時各大足校、俱樂部的后備精英為之一空;有多支法甲冠軍球隊經歷的法籍教練克勞德·魯伊茲整整兩年的悉心指導訓練,也為這些孩子打下了堅實的足球基礎。于是,根寶開始把自己的“搶逼圍二代”付之于實施。他很贊賞亞洲杯上奮勇奪冠的伊拉克隊,“他們就是靠這一套拼出來的”。
這位年過花甲的教練,于是開始運用網絡運用投影運用flash做了一套詳盡、直觀的“整體攻防訓練體系表”,給孩子們上課——“前場接傳轉,后場搶逼圍,前搶后頂,職責分明,說來說去其實就是這些東西,這么多年來聽不進就沒長進!”
長進?誰都覺得有長進。全隊年紀最大的朱崢嶸,在根寶狠抓兩個月后坦誠“上了一個臺階”。
雖然很累,甚至由于根寶在一些細節上的狠抓,讓小球員覺得難以理解,但是在真正比賽的時候,他們嘗到了甜頭。“教練,我們一直都在控球,他們跟不上我們。”在聽到這樣的反應后,根寶非常欣喜,但他并不善于表揚,而是更嚴厲地指出這些孩子在比賽中的一些失誤。
家長唱紅臉以資鼓勵,根寶唱黑臉進行促進,相得益彰。球隊,就在寂寞的崇明島中央、在前往客場的兩天一夜火車的顛簸中、在風雨交加的大戰中逐漸成熟。
今年的聯賽被安排在“幅員遼闊”的北區,由于乙級球隊的開支有限,球隊不得不安排火車作為主要的交通工具。只是在6月初打完呼和浩特隊之后,根寶破天荒地給球隊開了一次洋葷——“坐飛機回上海”。
“因為當時馬上就要主場迎戰北區實力最強的火車頭隊,需要絕對重視,所以還是決定盡早趕回上海休息、訓練。”為了申請飛機票的團隊折扣,根寶基地的工作人員也花費了很大精力,但還是消耗了一筆巨大的支出。“大掌柜不好當啊!”根寶一聲嘆息。
錢,對于乙級隊來說,總是一個問題。盡管如此,根寶還給1989年及以前出生的隊員發放每個月600元的“工資”,沒有贏球獎金,更沒有額外津貼,但是孩子們已經非常知足。“能夠在這兒踢球,本身就是一種榮譽,還有什么不滿足的?”一位球員家長的話代表了這支希望之隊的心聲。
6月份,根寶終于迎來了一次契機。上海市體育局和上海東亞足球俱樂部就聯合組建第11屆全運會足球隊正式簽約。隊伍由徐根寶任總教練,負責制定訓練計劃、實施隊伍管理和指揮比賽等工作,而市體育局則在經費、后勤保障等方面給予全方位支持,同時幫助足球隊選拔補充相同年齡段的優秀球員,推薦合適的執行教練、隊醫和科研人員。
基層足球、職業足球、專業體制撞擊在一起,這就是目前的東亞隊所面對的局面。“后面就要沖甲級,沖上了就有招商,我們的日子可以好過很多。”對于那些稚氣未脫的小球員而言,“沖上甲級”意味著“可以經常坐飛機打比賽了”。
“我為上海培養了三支全運會球隊。”根寶伸出手指點了點,他所指的分別是“過去時”、“現在時”和“未來時”,“最早是老大老二(孫吉、孫祥)那一屆,然后是現在的這支東亞隊。我這兒還有93、94年那一屆的,是給第12屆全運會作準備的!”說到這里,根寶得意地瞇起了眼睛,他麾下的足球苗子就像花果山的猴子,層出不窮。“2009全運會只是第一個舞臺而已,我們的娃娃是給奧運會乃至國家隊做準備的!”
劉軍:這個助手不好當
12年一個輪回。
12年前,劉軍在徐根寶的麾下一同完成上海球迷等待了33年的壯舉——獲得全國足球聯賽的冠軍;12年后的今天,他又重新回到了徐根寶的麾下,成為了他的得力助手。只是,這個助手并不那么好當,當初做球員的時候沒有少挨根寶劈頭蓋臉的訓斥,如今自己也已經成為了人父,作為助教依然會得到根寶毫不留情的當面責難。“習慣了,徐指導就是這么一個性格。”劉軍笑笑,“我覺得很幸運,又能夠跟隨著自己的恩師。”
記者:當初“搶逼圍”的年代,你是執行者,現在根寶在研制“搶逼圍二代”,你又是參與者。
劉軍: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到這兒來學習徐指導的新戰術思想,他一直都是我所敬佩的教練。大家都以為,上了年紀的國內教練思想會古板,其實徐指導一直都在學習中。包括他當年提出來的“搶逼圍”,一改海派風格,但是在國內所向披靡。為什么?就是符合現代足球的潮流趨勢,要快要搶。現在我們看看,其實搶逼圍只是一個基礎,更要緊的是控制,就是傳接球方面,這些細節往往是最難的。
記者:帶這些小孩子,覺得適應嗎?
劉軍:我在申花的時候,也帶過小球員。徐指導這兒的教練團體很不錯,也都是一些老資歷的上海灘足球名將。相對而言,我還比較年輕,我和這些小球員還比較近。畢竟,我自己也做過徐指導手下的兵,對于他的性格和要求都會有所了解,同時對于這些十七八歲的球員心理也會有所了解。那么,我就可以對這些小球員進行疏導,讓他們在球技和生活方面都有所提高。比如教學賽贏了申花,這些孩子肯定增長了信心,但是另一方面也會有些驕傲自滿,這個時候就需要教練來疏導負面影響。況且,徐指導對于很多比賽細節的要求都很嚴格,他們都知道,贏了比賽也未必就是踢得好。
記者:來到崇明應該有四個月了,會不會有一些不習慣?
劉軍:一開始肯定會。前兩天毛毅軍、卞軍過來住在這兒,都說這兒是個好地方。這話不假,短時間呆著是不錯;時間一長,就會覺得有些氣悶。就像徐指導所說,在這兒就要耐得住寂寞。到了晚上六七點鐘,周圍就是一片寧靜,和上海市區完全不能比。其實崇明跟我有一定的情結,我的舅媽就是崇明人,記得小時去的時候,坐著小的擺渡船,走著泥濘的道路,現在已經方便多了。一個禮拜,可以回一次家看看,和兒子聯絡一下感情。
記者:球隊馬上就要開始沖甲的戰役了,大家都覺得把握很大。
劉軍:應該說水到渠成,畢竟這支球隊的根底非常好,到現在也是出成績的時候了。考慮到我們這支球隊作為第11屆全運會選拔隊的性質,成績也并不是最關鍵的,打乙級是鍛煉,打甲級也是鍛煉,和申花教學賽也是鍛煉,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在2009年全運會打響!
(記者 陳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