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年之前，筆者曾經去過此次斗毆的發生地，武漢足協二橋基地。當時是女足世界杯的1/4決賽前，中國隊的對手挪威隊正在那里熱火朝天地進行賽前訓練。

　　二橋離我住的酒店很近，出租車停在基地門口，我慢慢步行進去。這里的訓練場錯落地分布著，一片連著一片。由于視力一般，我一度把遠處訓練的女孩們當作了挪威女足，但走近了才知道，這不過是當地的一支青少年女足球隊。由于姑娘們的長發，由于她們有些人也把頭發染得有些黃，由于訓練一板一眼的架勢，我差一點錯把她們當作國家隊的對手。

　　漸漸走進去，我才看到一個處于中央位置、邊上帶看臺的球場，這才是挪威隊訓練的場地，雖然球隊沒到，但是已經有不少記者在那里等候了。

　　挪威隊的訓練拉開帷幕，現場聚集的記者也越來越多。但很少有人瞥一眼遠處的那支青年球隊。又過了一段時間，年輕的隊員們才漸漸停下腳步，各自散開。

　　誰也沒想到，10個月以后，發生了這次“群毆”。

　　事發后，一位做網站編輯的朋友問我：“能不能找到沖突的照片？”我說：“要不給你個武漢記者的電話。”“不用了，武漢的記者我也有認識的，比賽時根本沒有記者在場。”是的，記者都知道一場女足U18的比賽，連條消息也發不出，沒有人會去看的。這位朋友只能繼續問我：“認不認識武漢的女足超級粉絲……”但聽說比賽在二橋，我說：“算了，這個基地是足協的，球迷應該進不去。”

　　然而，難以想象的是，卻有人可以在賽后寫出“40人群毆”的稿件——也許這就是中國女足的真實現狀：沒有人關心，比賽沒有人要看，可一旦有了些負面的甚至花邊的新聞，大家就會湊過來看熱鬧。

　　孫雯在電話里反復叮囑我：“一定不要炒作。”中國女足助理教練、原國青隊主帥高榮明曾經告訴記者：“現在的國青隊里單親孩子特別多。”不知道是全社會離婚率都高，還是女足隊內的特殊情況——但這是一個值得所有關心女足的人深思的問題。

　　值得我們深思的是，關心女足究竟應該以怎樣的方式——是幫助她們找到脾氣暴躁的原因，還是夸大地虛假報道，或者所謂的從嚴從重處罰？

　　(丁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