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在瑞士洛桑,2007年在英國謝菲爾德,2008年又在北京,最近幾年,劉翔生日似乎總要與老家上海擦肩而過。“今年翔翔終于可以在家過生日了。”劉翔父親劉學根多少有些激動,11日他早早起床忙著準備兒子的生日宴,還關(guān)掉手機,讓劉翔不受打擾度過26歲生日。
難得在家過生日
“今年翔翔生日是在禮拜一(7月13日),那天是要訓練的,不能因為生日打斷師傅給他制定的訓練計劃,所以我和他媽媽商量了一下,提前兩天給他過生日。”爸爸劉學根介紹道。
由于劉翔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在家過生日,再加上最近一年來忙著手術(shù)、康復(fù)和訓練,劉翔也好久沒有見到親戚了,于是劉學根決定辦一次家庭生日宴。“太鬧猛了,劉翔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到家里來那么多人了,他生日過得很開心。”
11日一大清早,劉翔的姑姑、阿姨還有他的堂表兄弟姐妹們就按響了劉翔家的門鈴,一家人開始分頭準備生日用品。阿姨洗著菜,姑姑煲著湯。此時,劉翔仍舊在莘莊訓練基地上一周內(nèi)最后一堂課。下午,當劉翔打開家門,他笑得格外燦爛。雖然他早已聽說家里來了眾多親戚為他慶祝生日,但他沒料到家人來得這么全。
不送生日禮物
與久未謀面的兄弟姐妹相逢,劉翔顯得很輕松,他如小孩般索要著生日禮物。“其實都是些小禮品。因為我們之前都跟親戚們打過招呼,不要送什么貴重東西,畢竟今年只是一個小生日。”劉學根說道。
去年,劉翔好友托劉學根轉(zhuǎn)交,送給劉翔兩大箱的圣斗士玩具,不過后來隨著新聞報道的以訛傳訛,就變成了劉翔爸爸送給兒子兩大箱絕版變形金剛當生日禮物。“沒這回事,沒這回事,估計是外面把劉翔去美國送給姚明變形金剛的事情搞混掉了。”劉學根有些好笑地辟著謠,“自從他長大之后,都是他送禮物給我們,我們再也沒送過他什么生日禮物。”
劉學根說,每年生日祝福就是給劉翔最好的生日禮物。2008年,當時劉翔正在北京參加國家體育總局舉辦的反興奮劑宣誓大會,劉學根發(fā)了條短信給兒子:“臭小子,祝你生日愉快,每天有個好心情。”今年終于可以當面寄語兒子,這有些戲謔的“臭小子”三個字當然就可以省略,劉學根意味深長說道:“祝你每天都開心一點。”親戚們也齊聲祝福劉翔身體能夠早日康復(fù)。
似乎是因為腳傷恢復(fù)情勢良好,家人齊聚的溫馨場面,讓餐桌上的劉翔興致更濃。盡管在回家之前,師傅孫海平反復(fù)叮囑過劉翔不得飲酒,劉翔還是象征性地端起酒杯,與大家用紅酒小酌。
師傅仍將為劉翔慶生
“因為是家庭聚會,所以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不請師傅。”劉學根解釋道,“不過我猜周一訓練課后,師傅肯定會為翔翔過生日的,因為師傅一直把我們家翔翔當親兒子一樣看。”
的確,這些年來,劉翔生日總是由師傅操持。2006年劉翔在洛桑創(chuàng)造了當時男子110米欄12.88秒的世界紀錄,師傅在賽后就為他端上了一只小蛋糕;2007年劉翔在謝菲爾德,師傅和當?shù)厝A人華僑一起在一家中餐館內(nèi)為劉翔辦了生日宴;2008年,劉翔當時已經(jīng)前往北京備戰(zhàn)奧運會,師傅與田管中心領(lǐng)導在北京天壇旁的一家飯店內(nèi)為劉翔慶生。“師傅每年都記得的,我們一直很感激他。”
家是劉翔永遠的避風港
劉學根很清楚,家這個字對于劉翔意味著什么。在這里他不需要為自己未來難料的職業(yè)生涯牽掛,在這里他也無需為自己傷病所引發(fā)的是是非非煩惱。他可以安心做一個孩子,有父親庇佑,有母親呵護。
“外面對翔翔退賽有很多說法,這一點我們不管,畢竟這不是我們可以操心的事情。但作為一個父親,我相信大多數(shù)的父母都能認同這個:做父母的有問題,孩子幫忙承擔,當孩子遇上挫折,父母肯定會責無旁貸地站出來為他分憂。”
于是,劉學根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與兒子好好談下心,直到今年5月底,父子間才相互敞開心扉。“那么久時間,我也沒有問過你,你腳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
一分鐘后,劉翔直視父親,慢慢把腳伸到了劉學根面前,說:“你自己看吧。”當時已是劉翔術(shù)后第五個月,劉學根說他從來沒有如此仔細看過兒子的腳踝,這是第一次。腳踝處有些水腫,當父親的用手觸摸時,他能體會那種無能為力的“痛”。不曾想,當劉學根抬頭時,發(fā)現(xiàn)劉翔哭了,眼淚如決堤一般傾瀉而下。整整二十分鐘,父子倆相對無言。
那一天其實沒有一個結(jié)果,劉學根說,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無法去開導劉翔,只是劉翔這種無法自拔的狀態(tài),令他無法釋懷。
劉學根說,他是看著劉翔一路背負責任走過來的,很多略帶黑色的畫面一直揮之不去。比如自己至今無法忘記去年8月下旬,也就是劉翔退賽兩天后,他被帶到劉翔面前的情景:在那個有些昏暗的休息室里,許久未見的兒子背朝天躺在一張床上正接受醫(yī)生的按摩,一邊的師傅孫海平背對著自己在抽煙,一根接一根,腳踩在滿地的煙蒂上。劉學根說,自己感覺腳下空蕩蕩的。“劉翔聽到了我的聲音,抬起腦袋朝我這里看了一眼,眼神很復(fù)雜,我沒法對任何一個人形容它所包含的東西,然后,他把腦袋再度埋了下去,埋了很久很久。”
“其實,在退賽當天,劉翔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他問我:‘媽媽好嗎?’我說:‘媽媽哭過了,她現(xiàn)在睡著了。’他沉默了很久,不說話。其實當時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機械地對他說:‘么事體的,么事體的。’他也在那頭‘噢噢噢’地說著。然后,我等著他把電話掛了。”
在劉學根看來,性格好強到有些“逞強”的兒子,一直在外扮演著堅強的大男人角色,他需要有一個地方釋放自己的情緒,而這個地方只能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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