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跳板盡頭,緩緩張開雙臂,像是陷入沉思,又像是一尊極美的雕塑,之后是突然發力、起跳、轉體、翻騰……針一般地插入水中,仿佛絲毫沒有打破水的平靜。她,就是中國跳水夢之隊的領軍人物郭晶晶。
其實郭晶晶很多次華麗的轉身,背后都可以看到四個人的影子:隊友田亮、伏明霞,男友霍啟剛和教練鐘少珍。
青梅竹馬——知己田亮
郭晶晶曾表示,“我和他(田亮)一起進入國家隊,從剛開始做大隊員的跟屁蟲,到后來成了隊里資歷最老的人,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當年的隊友都走光了,就剩下我們兩個,自然共同話題要多一些,經歷的事情也都差不多。如果你在隊里呆一段時間,你就知道我們關系非常好。好多小孩比我小了十來歲,有代溝呢。”
郭晶晶一度成為田亮的影子,這也給媒體更多的想象空間。2002年亞運會上,她舉著剛上市的手機沖進發布廳,對著男子10米臺奪冠的田亮一個勁地猛拍,更讓這種猜測升級。
但流言并沒有讓兩人產生距離。在田亮眼里,郭晶晶很率性,對熟悉的人會說上半天。她也很細膩,有時別人不經意的一個舉動,會讓她感動半天。
而在郭晶晶眼里,性格外向、更多與外界接觸的田亮是知心大哥。田亮喜歡擺弄電器,郭晶晶的電器也始終走在隊伍的最前端,無論是電腦、手機、MP3還是音響、游戲機。田亮是跳水隊這一批隊員中最早在北京買房、買車的人,郭晶晶緊隨其后,凡事都和田亮商量,請他出謀劃策。而在田亮的帶領下,兩人更是共同開辟了廣告的“亮晶晶”時代。
郭晶晶多年來習慣了躲在田亮的光環背后,直到田亮離開國家隊,郭晶晶才完全靠自己長大、成熟,一個人面對鎂光燈的生活,但田亮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依然無法抹殺。
尷尬冷戰——師姐伏明霞
伏明霞,給了郭晶晶無盡的傷痛,也成為后者絕妙的參照。1993年,郭晶晶和伏明霞分在一個宿舍,于芬希望聽話、被批評時不吭聲的郭晶晶,能刺激特立獨行的伏明霞。
反差很快出現。訓練累了,伏明霞會選擇比較極端的方式:罷練。“有一次,于教練訓了她很久,她哭了,忍不住想走,于教練過去拉住她,不讓她走,她就發脾氣打于教練!”而此時的郭晶晶,沒成績,沒脾氣,自然成為組里早出晚歸的標兵。“有時練晚了,食堂都關門了,只有自己買點零食,或泡方便面。回房間后還得寫訓練日記,寫完之后就該睡覺了。”訓練時郭晶晶也會哭鼻子,但她會一邊哭一邊練習,讓自己忘記不愉快的事。
兩人這種有形無形的競爭,讓成名已久的伏明霞反感,“做什么事都跟她(郭晶晶)比,跑步、訓練、換衣服什么的。于指導總說我,為什么你沒有她這樣、那樣,都煩死了。我怎么可能什么都跟14歲的孩子競爭?”伏明霞曾感嘆。
這種競爭延續到訓練場宿舍里,就是兩人之間的冷戰,這不是郭晶晶想要的。號稱從小就怕競爭的郭晶晶,認為自己只是想做全國前三,從沒奢望過世錦賽和奧運會。但在國家隊這個環境,不競爭意味著被淘汰,郭晶晶開始適應了這種環境。1996年奧運選拔賽,她甚至戰勝過伏明霞。
但在奧運會這個舞臺上,15歲的郭晶晶注定只能成為18歲的伏明霞的綠葉。亞特蘭大,她緊張得連轉體動作都沒辦法完成,在那個很大的場地里,她感覺自己像羽毛一樣飄來飄去。
最終,伏明霞奪冠,郭晶晶第五。此后,伏明霞退役,她逐漸成為隊里的女一號。但在她憧憬自己的第一個奧運冠軍時,1999年,伏明霞復出了。像以往的無數次噩夢一樣,在2000年奧運會,郭晶晶盡管表現出色,但擋不過伏明霞的經驗和人氣。她輸了,輸得無可奈何。之后,伏明霞結婚生子,過著富足的生活,而郭晶晶,也終于在雅典登頂。
成長蛻變——愛人霍啟剛
伏明霞嫁到香港,郭晶晶的男友霍啟剛也來自香港。如同許多童話故事的版本一樣,風度翩翩、談吐優雅的霍啟剛,在2004年奧運會后中國運動員的香港巡演中認識了郭晶晶。對于很少與外界接觸的郭晶晶來說,霍啟剛給她帶來前所未有的新鮮感。通過霍啟剛,郭晶晶出入高級活動場所、紅地毯、上流社會的PARTY。回京后,地理距離并沒有影響兩人的情感升溫。好友田亮被國家隊除名,在國家隊的精神依靠坍塌后,霍啟剛的噓寒問暖、善解人意讓兩人最終明確了情侶關系。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更美麗,此話不假。
在時尚達人的指點下,郭晶晶的衣著、妝容更時尚,舉手投足更加優雅得體。她不再是那個圓臉而簡單的跳水運動員,而是見識過名門望族、出席過大場面的時尚女郎。
由于中國跳水隊要備戰奧運會,郭晶晶和霍啟剛見面機會并不多。少數幾次見面,都被香港狗仔隊抓個正著,如“郭霍上海約會親昵談心”、“郭霍現身三亞往北京的經濟艙”、“霍陪晶晶發型屋剪發”等等。其他時候,兩人還是通過短信、電話聯系。霍啟剛十分豁達,對郭晶晶的事業非常支持,這點讓郭晶晶很滿意。“他是個很獨立的人,我尊重他的工作,他也尊重我的選擇。畢竟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獨立。”
亦師亦母——教練鐘少珍
2008年,是郭晶晶和教練鐘少珍攜手的第十年,后者也將迎來60歲生日。郭晶晶如此看待鐘少珍,“她是給我激勵最多的人。她有時就像我的母親,她和我呆在一起的時間,比她跟兒子還長。”
1998年,解散了一年多的國家跳水隊重新集訓,于芬的弟子郭晶晶轉到了鐘少珍的手下。作為1974年德黑蘭亞運會兩枚金牌得主、跳水隊最年長的教練,鐘少珍早年的執教能力并不被認可,直到郭晶晶到了她手上之后,師徒二人才迎來了名揚天下的機會。
從于芬猶如疾風驟雨般的嚴厲,到鐘少珍的微風細雨,教練方式的變化讓郭晶晶起初有些找不著北。為此,郭晶晶曾抓狂過,無奈過,情緒來了還和教練頂兩句。這一切都被鐘少珍當做是青少年成長的逆反期,繼續用那帶著廣東口音的腔調柔聲細氣地講道理。
2000年奧運會,郭晶晶單雙人都只收獲了銀牌,這讓她很難過,那夜,郭晶晶在奧運村里失蹤了,急得鐘少珍滿帶著哭音到處喊“郭郭、郭郭”,喊到最后嗓子都啞了。當獨自痛哭的郭晶晶在河邊被大家發現時,鐘少珍含淚緊緊地抱住了弟子,兩人抽泣,無語。
從那時起,郭晶晶開始理解了這位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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