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塔石體育館內,國際乒聯職業循環賽總決賽女雙比賽正在進行。馬上將卸任新加坡乒乓球隊總教練的劉國棟坐在二樓看臺上,看著他一手栽培的弟子馮天薇在雙打比賽中以0比4敗下陣來。而教練席上的女教練已經換成了新加坡前國手井俊泓。
他是她命中的伯樂
在國際乒聯公布的最新一期世界排名中,22歲的馮天薇躍升至第六位,超越占據新加坡“一姐”位置10年之久的李佳薇。本月初,馮天薇在波蘭公開賽中奪取個人職業生涯的首項國際乒總巡回賽錦標。但時間如果撥回到2007年3月,她還是混跡于日本的二流球手,世界排名一片空白。
馮天薇出生在哈爾濱,5歲就跟男孩一起打球。15歲那年,她頂著喪父之痛獲得全國青少年錦標賽女單冠軍,遂進入國家二隊。在高手云集的中國乒乓球隊,馮天薇的鋒芒被掩蓋了,3年后,又被診斷患上心肌炎,調整治療了一個多月后,她選擇了退出前往日本打職業賽。
2007年初,馮天薇在陜西參加訓練時偶遇劉國棟。看到體重激增了七八公斤的馮天薇,劉國棟脫口而出:“你怎么胖成這個樣子呀?”兩天后,劉國棟主動找到她,幾句話后直逼主題:“你想不想來新加坡打球?來新加坡可以參加世界比賽,你考慮一下。”口頭上還說“我考慮一下”的馮天薇心里已經應承了下來。
2007年5月,馮天薇披上新加坡的戰袍受訓,劉國棟帶著她四處出征。馮天薇的排名從無到73,41,26,20到12,在奧運會舉行之前的1年半里,她的排名已像直升機一樣沖上第9了。
他是她的西點教官
從一開始,劉國棟就告訴馮天薇,帶她到新加坡就是希望她能打奧運會。留給他們的時間只有17個月,而馮天薇在第一站韓國公開賽上,甚至連21歲以下組的預選都沒打進。在劉國棟的調教和激勵下,沉下心來的馮天薇開始厚積薄發。
2007年底訪歐比賽,馮天薇傷了腰和肩,疼痛難忍,申請養傷卻遭拒。師徒間有這樣一段對話——
“你現在不打,奧運會上碰到這種情況你也不打?”
“不會,但是我現在忍不了。”
“你能忍的時候誰都不需要你忍,需要你扛的時候必須得扛!”
五站比賽扛下來,馮天薇的腰傷竟奇跡般好了。劉國棟說:“你知道為什么好嗎?你天天堅持比賽,腰的力量肯定會增強,要是一躺,再打還會疼。現在每分每秒對你來說都很寶貴,沒有時間讓你治療。”
奧運會前封閉訓練,馮天薇和隊友被要求與男隊員對打,還要大比分勝對手,否則算輸。每輸一局,罰跑體育館五層樓。規定在得分時要吶喊,沒喊出來就不算得分,還罰錢,每次128新元。劉國棟堅信:“把你壓得越低,當壓力拋開后,你的反彈就越大。”魔鬼訓練中,師徒再次確認了對彼此的信任與訓練方式。
“對教官,第一是服從,第二是絕對服從,第三是完全服從。”讀過西點法則后,馮天薇曾說,“劉指導就是我的西點教官。”
他和她將分道揚鑣
2008年1月,馮天薇入籍新加坡,8月代表新加坡參賽勇奪48年來首枚奧運獎牌,10月獲頒功績獎章。牢固扎根新加坡的馮天薇,卻要與劉國棟分道揚鑣了。
將要離任的劉國棟會不會帶馮天薇走?曾是新加坡民眾最關心的話題。劉國棟最器重馮天薇:“讓她怎么練就怎么練,再苦都會扛下來。”同時也明確表態,不會帶走馮天薇。
馮天薇曾在新加坡受訪時表示,在劉國棟決定不再續約后,她心情是受到一些影響,但相信自己還是能適應過來。昨天失利后,馮天薇以“我們要經乒總同意才能接受采訪”為由回避了關于劉國棟的話題。
“2012年的倫敦,我一定要拿到單打的獎牌。”這是馮天薇的誓言,恩師劉國棟將她領進了新加坡隊的大門,從此修行靠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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