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周華健時,所有記者都折服于他的樂天派與好脾氣,不管記者問的問題多么敏感,甚至有些記者用很不客氣的語氣采訪,他也從不生氣,總是談笑風生,化干戈為玉帛。近年來演出繁多的周華健也毫不回避自己在歌曲創作數量上的衰退。他直言不諱地說,年紀大了,靈感不像從前那樣噴涌了。
縱貫線的收獲
現在有了“女伶”心態
曾經那個唱過《忙忙忙》《刀劍如夢》,處處很大男人的周華健如今卻迎來了一次令歌迷們驚訝的藝術上蛻變。“我現在是男性聲音,女性心情,所以我媽很擔心我的。”他哈哈大笑著跟記者開玩笑。在此次北京個唱上,周華健將要反串“女伶”,演唱老歌《天涯歌女》。“我有一次在電視上偶然看到了電影《馬路小英雄》,又聽到了《天涯歌女》,我記起兒時爸媽都迷戀這首歌。”
然而,真正激發出周華健“女伶”心態的還是去年他參加的縱貫線演出,“在縱貫線演出上,我翻唱了很多李宗盛的歌曲。他的很多歌曲都是寫給女性的,我忽然發現自己可以很細致地揣摩出歌曲中的女性心理,那種感覺真的是很迷人,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周華健把這種心情的轉變也看做是他歌唱生涯中的一次藝術蛻變,“我不會刻意去用女聲演唱,我會努力用男聲把女性的歌曲唱得婉約一些。”
避不開的低潮
新歌不多因為沒靈感
雖然近年來周華健的演出頻率很高,但他曾經高產的歌曲創作卻幾乎陷入了停滯狀態。周華健并不回避他在創作上碰到的瓶頸:“現在我年紀大了,靈感不如從前多,我不想只是為了寫歌而寫。比如我干嗎非要跟風去寫情歌,我根本沒有那種情感經歷。我現在只是在碰到特定事情的時候,有靈感的時候才寫歌。比如在汶川大地震發生后,我很快便寫出了歌曲《可愛的baby》。這次‘花的拼圖’全國巡演,我也很激情澎湃地寫了主題歌《花兒》。這些令人感動的事情才能激發出我的創作靈感。”
周華健看上去是歌壇當之無愧的常青樹,但他告訴記者,像很多歌手一樣,在唱片業的低潮期他感到了深深的痛苦。“我的工作習慣保持了十幾年,我寫歌,錄歌,在錄音棚中拿著詞曲錄音。但是有一天這一切忽然就變了。唱片業的不景氣讓音樂公司改變了工作方式。我也一度感到很失落和傷感,很不習慣。后來我想通了,我應該充分享受我的音樂和我的工作。”
小場地的情結
想看他們聽歌的表情
曾經一次次在體育館制造轟動的周華健如今卻是偏愛小型演出場地,這次他不光在北京選擇北展演出,在外地城市也都選擇小型場地。“我已經過了那種享受一呼百應、追求演唱會人數的年齡。”周華健說,“我現在的目標是如何能在演唱會上把歌唱得更好。”
周華健說,在新加坡的一次小型演出深深觸動了他,“有次我在新加坡舉辦小型演唱會,我演唱的全部都是爵士風格的歌曲。那次的演出場地好小,只能容納300名觀眾。我很久很久沒有在那么小的場地演出了。但是演出時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每一位觀眾,看到他們的眼睛,看到他們聽歌時的表情,那種感覺才是真正的享受。”
在周華健看來,小場地才能讓歌迷真正體驗聽歌的快樂,而非來看他本人。
開個唱的經驗
50歲不拼體力靠技巧
年年來大陸辦演唱會的周華健令人驚嘆于他充沛的精力。當同齡歌手大都轉入幕后之時,他卻一直堅持活躍在舞臺上。很長時間以來,歌迷們甚至記不起周華健的真實年齡,那一首風靡大江南北的《花心》仿佛就是他昨天才唱紅的。“我是1986年推出的第一張專輯,到今年我已經唱滿24年了,24年間開過的演唱會大概應該有400多場吧。沒錯,今年我已經50歲了。”周華健說。50歲的周華健從不曾停下巡演的腳步,他的歌聲一直都是熱情洋溢,仿佛他從沒有體力枯竭之時。
當有記者問他會不會再唱20年時,周華健立刻開懷大笑:“你這是害我呢啊。”周華健表示說,50歲的他能支撐下一場場演唱會靠的不單是體力,而是舞臺演出的技巧,“演唱會真是門學問,你不能只拼體力。一直以來我們都能找到音樂老師教我們唱歌,但卻沒有人教我們怎樣錄唱片,怎樣辦好演唱會,這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摸索和經驗。”
真情坦露
不旅行的歌手是可悲的
“一個不旅行的歌手是很可悲的,”周華健說,“我自己就常常喜歡去很遠的地方。比如我是第一個在內蒙古舉辦演唱會的歌手,我現在還忘不了馬頭琴和下馬酒。那次我喝得很多,是被人抬著回到的酒店。我一直都很想體驗一下中國到底有多大,以前我從來沒在福州、東莞這些地方開過演唱會,這次我可以圓夢了。”
除了圓自己一個旅行的夢想,周華健也懷揣著一個音樂夢想:“很多小城市的人,他們從來沒有看過演唱會,沒有機會感受到現場演出的迷人魅力。這次,我就是想讓他們能親自來現場感受一下這種不能被復制的美妙感受。”
不跟年輕歌手去搶歌迷
在周華健造訪北京之前,周杰倫個唱剛剛引起巨大轟動,林俊杰的演唱會也即將開始。“最近常常聽到80后這個詞匯,我覺得我自己是90前,”周華健笑呵呵地說,“我出道24年了,這段時間里兩代人成長起來了。我注意到我的歌迷中有很多是80后。我不想和年輕的歌手去搶什么,我的80后歌迷們可能同時也是年輕歌手們的歌迷。但我想如果年輕人想要感受到歲月的沉淀,想要感受沉靜,他們可以來聽我的歌。”
不想讓兒子進入娛樂圈
如今,周華健已經在北京買房,并準備在此次全國巡演后,在北京給自己放一次長假。“在北京有家的感覺真好,我這次一下飛機就想去新家看看。”
戀家的周華健在演出之余基本都“宅”在家中,“我甚至連家旁邊的雜貨店都很少去。”他說。如今,他的兩個兒子漸漸長大,“他們曾經很不屑于做周華健的兒子,但現在他們長大了一些,我們能夠促膝交談了,那種感覺真叫棒。”周華健叱咤華語樂壇二十余載,但他卻并不想讓自己的兒子進入娛樂圈,“他們還是別進娛樂圈了,家里有我一個進娛樂圈就夠了。”(王菲/文 蘇冠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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