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戛納國際電影節本周三晚將在這個風光旖旎的法國海邊小城熱鬧登場。迎來第60個年頭的電影節不僅星光璀璨程度遠勝以往,更是戛納影史上重要的里程碑。作為國際性影壇盛會,經歷60年光影,戛納依然獨領風騷。
前菜:藍莓混搭國際風味今年的開幕式充滿國際風味,享有聲望的中國香港導演王家衛給戛納60歲的壽禮是自己的第一部英語片《藍莓之夜》,影片云集了英國男星裘德.洛、英國女星蕾切爾.薇姿以及美國爵士女歌手諾拉.瓊斯。觀眾在品嘗王家衛烹制的“藍莓大餐”同時,正式開啟11天的電影節大幕。
不過,戛納60周年大慶,中國電影卻沒能入圍競賽單元,遺憾在所難免。不過,電影節官方近日宣布,由徐克、杜琪峰、林嶺東三大導演攜手執導的影片《鐵三角》在最后一刻入圍午夜場特別放映環節。
除了入圍競賽單元的王家衛的《藍莓之夜》外,其他將出征戛納的華人包括擔任競賽單元評委的張曼玉、擔任短片單元評委主席的賈樟柯。導演李揚繼《盲井》之后的新作《盲山》入選了“一種關注”單元。中國臺灣導演侯孝賢的《紅氣球》成為“一種注目”單元的開幕影片。此外,王家衛、徐克、關錦鵬、許鞍華、周星馳五位導演還將一起亮相戛納,發布各自華語新片的籌拍消息。這5部影片的預算投資就達數億元,僅是由關錦鵬執導的《李小龍》一片將投入過億。
正餐:大師主廚味道厚重
23部影片入圍了競賽單元,其中包括5部美國電影,囊括了重量級的電影導演,包括昆汀.塔倫蒂諾、柯恩兄弟、格斯.范.森特、前南斯拉夫名導埃米爾.庫斯圖里卡以及俄羅斯大師亞歷山大.索科洛夫等不僅是戛納常客,也都有過摘取金棕櫚獎的光輝記錄。大師云集、強手如林的陣容,60歲的戛納似乎要為自己開個喜洋洋的生日派對。評論普遍認為,今年競賽單元影片無論質量或實力,都是近年所罕見,美國一位資深影評人馬克.庫辛甚至稱,10年來自己頭一次為如此之強的戛納陣容所興奮。
此外,作為獻給戛納60歲禮物,來自25個國家和地區的35名國際知名導演集體創作了一部影片,其中包括中國導演陳凱歌、張藝謀、王家衛、侯孝賢和蔡明亮。影片名為《每人一部電影》,每位導演用3分鐘時間,各講一段故事。該片將于5月20日在戛納放映,35位導演也被邀請與觀眾見面。
甜點:明星接力滋味美妙
和往年一樣,競賽單元影片總要和前來首映的好萊塢商業大片搶奪媒體的關注。今年它們面臨的挑戰更為嚴峻。熱門續集片《13羅漢》云集了喬治.克魯尼、布萊德.皮特等好萊塢最具票房號召力的頭號男星,而皮特的女友安吉麗娜.朱莉也將前來為一部根據真人故事改編的影片《堅強的心》做宣傳。
雖然今年在戛納首映的影片有一百多部,但像2005年《星球大戰》續集和2006年《達.芬奇密碼》之類的票房炸彈卻不多見,這兩部影片在戛納備受評論炮轟的同時,卻席卷了全球7.58億美元的票房。
今年的戛納政治意味也不如往年濃厚,除了邁克.摩爾的一部抨擊美國共同醫療體系的紀錄片《精神病人》可能會掀起少許波瀾,但2004年摩爾憑借反布什政府的紀錄片《華氏911》奪得金棕櫚大獎的情形估計很難再現。還能和政治扯上關系的就是好萊塢的銀幕小生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拍攝的環保紀錄片《11小時》,探討了全球溫室效應,對地球生態系統的種種問題提出具體解決之道。□點點編譯
60年榮耀見證
戛納電影之另類極端史
如果準確計算,第一屆戛納電影節其實應該起始于1939年9月1日,不過,它只有48小時,也僅有一部好萊塢的電影《鐘樓怪人》在此上映,主演是查爾斯.朗頓和瑪琳.奧哈拉。
從反法西斯到電影之上
這個原本旨在用電影自由表達反抗法西斯主義的電影節,因為希特勒攻占波蘭,在9月3日匆匆落下帷幕。直到1947年,“二戰”硝煙散去,百廢待興之時,戛納電影節就迫不及待地在9月開幕了。
60年后的今天,戛納沒有被歲月洗刷得老態縱橫,卻越發顯得家門興旺,1000部影片將在此放映,超過1.5萬名電影和新聞媒體人員聚攏而來,與之相伴的,還有以好萊塢為首的明星名流,將在這里共同見證戛納的榮耀歲月。
挑戰禁忌顛覆常規回顧60年的歷史,戛納電影節不僅是國際影壇名流云集的派對,也不僅是電影評論家們書寫標語的告示牌,更是異端挑戰權威、先鋒顯露威力的實驗場。可以說,戛納的歷史也就是一部屬于電影的極端史。電影的極端性可以表現在兩個方面,一個是在題材上挑戰禁忌,另一個是在形式上顛覆常規。電影問世的一個多世紀中,正是這兩種信念在不斷推動電影發展,開辟出更為廣闊的藝術疆土。作為全球最重要的電影節,戛納一直是兩種信念的貫徹者,評委會屢次把象征最高榮譽的金棕櫚頒給名副其實的異類,成就一場異端或先鋒的勝利。
1961年,布努埃爾反宗教主題的《比里迪亞娜》在戛納引發軒然大波,由于影片被評委會授予最高獎,梵蒂岡方面對西班牙政府施加壓力,不僅導致劇組被迫就地解散,影片也從此在本國禁映。此前的一年,費里尼的《甜蜜生活》在意大利首映時遭遇噓聲一片,戛納卻用金棕櫚大獎的榮譽給這種保守態度豎起一根中指。
帕索里尼的《一千零一夜》要在美國上映,經刪減也只能評成X級色情電影,在戛納卻能獲得僅次于最高獎的評委會大獎。大衛.林奇的《我心狂野》在銀幕上轟飛了威廉.達福的腦殼,也贏得了金棕櫚的贊許。有了這樣的先例,《不可撤銷》、《棕兔》等叫人“無法忍受”的電影自然也可以在這樣的電影節上找到屬于自己的空間。
傳統與先鋒是永遠的矛盾,戛納電影節上也難免存在截然相反的意見。1989年,電影節主席維姆.文德斯排除眾議堅持把金棕櫚獎授予獨立影片《性,謊言,錄像帶》,同時參賽的黑人導演斯派克.李大為惱火,接受采訪時表示自己要把文德斯的名字刻在自己的棒球棍上以泄心頭之恨。1996年,這一局面幾乎重演,以電影節主席科波拉為首的多數評委對《撞車》不屑一顧,結果通過越南導演陳英雄等人據理力爭,為這部加拿大的怪片爭取到一個評委會特別獎。
有以上幾個例子,也就不難解釋,戛納為什么寧可把大獎兩次頒給冷門得要死的比利時達登兄弟(因《羅賽塔》、《孩子》兩獲金棕櫚獎),也不愿賣大眾偶像阿莫多瓦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