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姜文導演新作《太陽照常升起》在京舉行首映,姜文用漂流的草地、夢幻的山村、瘋狂的男女傳遞激情,電影里的男女在命運和愛情中選擇了極端,而割裂時間邏輯的四個故事,卻讓部分觀眾眩暈。《太陽照常升起》究竟讓你激情澎湃還是徹底找不到北?
昨晚記者在首映式上看片后發現,該片沒有一般的文藝片的沉悶,不少帶著姜氏幽默的情節相當吸引人。也有觀眾認為:故事不難懂,倒是姜導演想通過故事表達什么,讓人思索。
挑戰觀眾的故事邏輯
《太陽照常升起》講述了從上世紀50年代到“文革”時期三對男女的命運,影片共分為四個部分,人物的命運和整個故事的發展交叉進行,某記者用詩意的語言形容這種結構:“前三個故事基本上是順著走的,人物有延續,只是發生的時空不同;而第四個故事如點燃的燈芯,瞬間把所有故事照亮。”但是姜文并沒有通過一些符號明確每段故事的時間,這讓一些觀眾覺得身處迷宮。
“前三段覺得有點朦朧,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到最后一段才有點明白,卻又不知道導演想要表達什么。”一位觀眾表示。
激動觀眾的音色體驗
相比有點難懂的故事,《太陽照常升起》的畫面和音樂給觀眾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鏡頭中云山霧罩的村莊,開滿了花的屋頂、白色的沙灘鋪成的道路營造了一種超現實的氛圍;影片結尾時,夜色和火光中一列火車疾駛過沙漠的瑰麗場景,久久揮之不去。
用攝影師的話說就是:“印在觀眾的視網膜上。”而音樂出自配樂大師久石讓(聽歌)之手,影片開頭結尾的新疆民歌,營造出濃郁的異域風情,既和人物命運絲絲相扣,又傳達了姜文對那個時代的懷念。
姜文解讀《太陽》四個關鍵詞
瘋
影片開頭,一雙女人的腳占據了畫面,在她的奔跑中,這雙足像攝影機一樣,把紅土地、云山霧罩的村子、開滿花朵的房頂、色彩絢麗的動物、絲綢般的河流等風景,納進幾乎貼地而行的鏡頭里。接著她見到放學回來的兒子,兩個人沉默對望,一對男女的對話像話外音般響起,“你看你看,她沒穿鞋。”“人家腳長得美”。這個光腳女人,就是由周韻扮演的瘋媽,她抱羊上樹,跟貓說話,刨樹,挖石頭……還不斷把家里的東西搬到一個島上,并在那里用石頭建了座“白宮”!。
姜文解讀:瘋子最難演。對一個演員來說,誰不想演一個瘋子,誰不想演一個有挑戰性的角色?我想周韻也很迷戀這個角色。這個瘋狂不是殘暴的、臟亂差式的瘋狂,而是一種夢的故鄉里邊,離開現實的庸俗的一種奔跑的瘋狂。瘋狂的原因在最后一段將會揭示,只能說這個瘋狂是她的選擇。
戀
學校操場上的露天電影院,眾人正看電影,突然有“耍流氓,摸我屁股”的尖罵聲響起,現場頓時一片混亂,幾十根手電筒光刺穿黑暗,追趕逃跑者(黃秋生演的梁老師)。在調查時,發現有五個女人被摸了屁股。扮演醫生的陳沖為解救梁老師自愿報名查找流氓。但梁老師總是難免事故,并總是不能處理好。他的人生因理想和現實之永遠格格不入而永遠捉襟見肘。他似乎是沒有選擇了,把槍送給了姜文,選擇薔薇開得最茂盛的那一堵墻,把自己吊死。
姜文解讀:找黃秋生扮演這個角色是有理由的。我其實沒看他多少電影,但《無間道》里他有點駝背的樣子和他的眼睛,讓我感受到一種生命境遇里尷尬和困惑的東西。當有一天,他演的那個角色意外得到所有人愛的時候,他卻上吊了。通過這雙眼睛,我可以相信這個人物所做的一切,包括決定生,決定死,決定在愛面前采取一個他所愿意采取的行動。他為什么自殺?我們不知道,只有自殺的人自己知道。
槍
唐雨林(姜文扮演)拿著槍和妻子孔維一起下放到村子里,小隊長李東方(房祖名扮演)開著拖拉機去接,這段三角關系由此鋪開。一天,小隊長帶著一個女孩去河邊見孔維,就有了下面的對話:“她問你,阿廖沙是哪國人的名字?”“像是蘇聯人的名字。”“喀秋莎呢?”“是個女人的名字,也是大炮。”“哦,她什么都不懂。”“那,你懂嗎?”
小隊長確實也不懂,在那座瘋媽為他蓋的白宮里,當孔維躺倒下去,說“我老公說我的肚子像天鵝絨”時,他的回答是:“那你就叫我阿廖沙吧!”第二天,姜文在水田邊將槍口對準了小隊長的腦袋,小隊長滑倒在池塘里,一番對話后,姜文開始了“尋找天鵝絨”之旅。最后唐雨林一槍打死了小隊長。
姜文解讀:槍是什么呢,就是戰爭、沖突。這段是電影最早確定下來的,改編自葉彌的小說《天鵝絨》。我扮演的男人,對槍的執著大于老婆,所以老婆就出軌了。后來用崔建一句話概括:“先不說你和她結了婚之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她的偷情,看上去是她的問題,實際上是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