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報道提到李安,常用的詞是“儒雅”。昨天為傳記《十年一覺電影夢》來到北京的李安,除了儒雅,還有一絲疲憊。眼下,他已成了華人電影的標桿,贊美不絕于耳,甚至他說,“我做多壞的事情都會有人幫我”。在他看來,被英雄化是不健康的壓力。
對于華語電影界,李安已經是標桿性人物,之前臺灣著名電影學者焦雄屏也寫過文章談到李安被“過度英雄化”。對這個觀點,李安自己如何看待?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說,他確實被英雄化。“大多數的人生活,可能是不如意十之八九,看到一個比多數人典型的東西,大家會把這個人理想化,好像這樣會給自己很多力量,我也會做這種事情。”
但他認為,被典型化的那個人面對這些榮譽,會有很大壓力,而且是不健康的壓力,“我做最近這部電影的時候,幫我的人很多,我做多壞的事情他們都會幫我,好像想通過做這種壞的事情,摸索著找到一點光明。”但結果如何呢?他笑著說,那些幫他的人如果有一天看到片子,不知道會怎么想。
電影
拍電影讓李安找到了人生的樂趣,但他卻說,他常常在拍了一半的時候,很討厭電影,暗下決心,這是最后一部,以后不再拍了。他解釋說,這種討厭不是針對電影本身,而是受不了人情世故。而他對女性心理精準的把握的“能耐”,卻讓自己感到困惑。
常常拍到一半感到討厭
下部電影重視戲劇性
“拍電影時我帶一群人,跟人家要你的東西。看人家有不順的時候,就想,不要折騰了。”甚至拍到一半的時候,他也想停止拍攝,“不拍,就是賠些錢,我也賠得起。”他說:“我可以處理電影,但我無法掌握現實。面對現實人生,我經常束手無策……不拍電影也很好,沒意義地活下去也沒什么了不起。”
雖然有這樣非常消極的時候,但如果電影反響好,他卻又很快精神起來。李安昨天透露說,下一部電影,他會關注戲劇性的東西。“我要考慮的是,對這種戲劇性的東西,中國人能不能做,我不希望美國人看我們每一部電影只有打殺。”
對外界批評很上心
越是耗費心思多的電影,李安越是難以走出來。面對記者,他坦言自己現在覺得很累,只想從里面走出來。“做完就很累,然后又要從眾人意見里爬出來,一路受著各種刺激。”
《色,戒》在東方很受歡迎,但在美國,卻沒得到群體的認同,對這一點,李安十分費解。因為班底與《臥虎藏龍》一樣,而且比《臥虎藏龍》那時更有經驗,“我不知道是題材的關系,或者因為東西方感覺上不同。我自己也還在消化。”但他也強調,有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參悟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事情本身會自己澄清。
特殊“能耐”讓他困惑
讓梁朝偉看老鼠學習
李安念書時,曾演過很多戲。但擔任導演后,只在《喜宴》中露了一個鏡頭,說了一句臺詞。“如果可以選擇,你最愿意演自己導演過的哪個角色?”面對記者這個問題,他沉吟片刻說:“說老實話,我最想扮演易先生,只要跟賣國沒關。”他的理由是,除了賣國,易先生做了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他說,因為張愛玲的小說中,曾說易先生長了副鼠相,因此他指導梁朝偉時,給他找來很多老鼠圖片,讓他揣摩。
拍女人總能找到感覺
李安對女性心理精準的把握以及細膩的刻畫,讓他受到了很多女觀眾的青睞。對自己的這一“能耐”,他也很困惑。因為他并不知道怎么從女性心理找角度,可在拍攝中,他總能找到感覺。
他說湯唯扮演的角色其實是他自己的影子。“我以前沒有扮演過女性角色,把自己投射到女性角色。對我比較困難。”他還透露說,選擇湯唯有一個很大原因,“她一進來,我覺得她很像我,很奇怪。”
傳記
寫傳記說漏一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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