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記者在深圳和楊麗娟母女整整待了兩個半小時。見到了楊麗娟突然為爸爸痛哭,突然發怒用飯盒砸記者,偶爾喃喃自言自語說“我無法面對我自己”……她和她的父母都一直生活在一個只有自我邏輯的世界,外界對她的建議根本就是“胡言”,這可能是楊麗娟家庭所遇到的最大的問題
楊母:“孩子垮了,我們夫妻也會垮的”
下午兩點,坐在賓館2016號房的楊母神情憔悴,眼睛因為哭泣已經紅腫。此時的楊麗娟,在旁不停地走來走去,不間斷地說著“我的袋子呢”……此時的楊麗娟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
坐在靠窗的凳子上,楊母對記者說的第一句話是“太累了,我不想再重復以前的事情,社會把壓力都壓在我女兒身上,現在壓力應該給劉德華一點”。見記者在傾聽,楊母繼續說道,她爸爸是為了完成女兒的心愿,現在把命丟了只是為了完成女兒的一個“小小愿望”。“這么多年來,不僅是金錢,還有女兒這么多年堅持的精神,孩子垮了,我們夫妻也會垮的”。
“對女兒的這種堅持精神,我感到驕傲、佩服,對女兒的付出我感到心痛,賣房子是小事,關鍵是付出的心力,現在我們的心整個都破碎了”。楊母說,她是1953年出生的,只讀過小學3年級,14歲時她母親就去世了,她一直沒工作。身為女兒的媽媽,就應該支持女兒的想法。她說,為了圓見劉德華的夢,楊麗娟初二第二學期就沒讀書了。她認為,“讀不讀書是孩子的命”,所以她沒有想過要去引導孩子繼續讀書,去像其他人一樣正常畢業,參加工作。
說到未來的安排時,楊母啜泣起來:“孩子爸爸不在了,他把陪伴孩子完成心愿的重任都留給了我,我現在已是自身難保了,希望大家能同情孩子、理解大人,呼吁大家能給我們更多的同情,幫幫孩子完成她的心愿”。
楊麗娟:至少要和他說話1.5小時
這時,一直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不停接電話的楊麗娟走了過來。記者問她接下來的打算是否就像母親說的那樣單獨見劉德華一次就行了,楊麗娟有些忿忿地告訴記者:“以前去見劉德華都是只能遠遠地看,從沒近距離地說過話,每次都是拍完照就走了,根本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這次也是這樣!”
至于接下來的打算,楊麗娟站著有些氣勢凌人地對記者說,現在她的想法變了,“爸爸是第一位的,劉德華應該首先去見見我死去的爸爸,紀念一下爸爸。接下來,我還要再單獨與劉德華見面一次,完成爸爸的遺愿,這次單獨見面我要說完我想說的話,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我覺得這時間不長,事情都到這份上了,爸爸連命都搭上了”。聽到這,一旁的楊母看著女兒,再次對記者說:“你看女兒對爸爸,我真的佩服我女兒!”
“那你準備和劉德華說什么呢?”記者問。“我會把爸爸的遺書給他看,我還會把我這么年來寫給他的信給他看。”停頓了一下,楊麗娟說,“我覺得我太真誠了,是以前有些媒體在亂說”。緊接著,楊麗娟又開始控訴起在北京遭遇的媒體對她不公的事情來。記者輕聲問她:“你覺得,現在還去追究那些,有意義嗎?”楊麗娟狠狠地瞪著記者說:“你們不要老拿出一副想研究我的樣子。”
趁楊麗娟咬牙停頓了一會,記者轉移話題問道:“那現在你對劉德華的感情有改變嗎?”“我對他什么也沒有,沒有崇拜。”楊麗娟快速地說,“知道他是1994年,同學把一張劉德華的海報放在我家里,我拿起來揭開一看說‘這是誰啊?’朋友說是劉德華,后來我就突然開始做夢,夢見劉德華,才決定要和他見面的。”楊麗娟說:“我不是要嫁給他,我沒想過,對他的感覺,就像大哥哥,又像家里的一員。如果劉德華不是公眾人物,想不想見他,那就不一定了。”
[記者目擊]
發怒、砸飯盒、痛哭未來“不知道”……
從早上開始,她們母女倆一直沒怎么吃東西。為了緩和楊麗娟的情緒,記者終于把她勸著坐到早就點好了午餐的小桌前。可楊麗娟挑動著碗里的飯菜,不停地說:“這是什么,怎么,哎呀,我吃不下”。吃了幾口飯,楊麗娟開始起身去喊媽媽也來吃飯。
見她情緒緩和了點,有記者輕聲問了句:“那如果,劉德華真的有事不能見你,親筆給你寫一封信,行嗎?”“啪”一聲,楊麗娟迅速轉過身,將手中的飯盒砸向在場的媒體記者,還將口中的飯吐到了正對著她的那名記者身上,并大叫道:“我就知道,你們都是劉德華的說客。”現場的記者被楊麗娟這種突然發怒的狀況嚇了一跳,但考慮到她剛剛喪父的情緒,一旁的記者沒有說什么就開始收拾灑了一地的米飯。
滿臉怒氣的楊麗娟對著正在收拾的記者說:“就是你,一開始就看你在笑,你,嗯,先收拾吧。”
記者們停止了對她的追問,并一再表示,希望她先好好休息一下。不知是否因為一下子恢復了寧靜,下午3點半,楊麗娟突然開始大哭起來,并對著楊母,口中不停喊著“爸爸,我怎么辦啊”。本報記者是當時現場唯一的女記者,見狀,記者趕快上前摟住她的雙肩,勸慰她。記者原以為這時的楊麗娟應是最軟弱、最溫柔的,但就是摟著她,楊麗娟絲毫沒有順從的表示,最后只自己對自己說了句“我哭媽媽會傷心的,不哭了”。馬上,她就擦干了眼淚,就開始接媒體打來的電話。 (記者劉暢王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