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的上海國際電影節期間,周杰倫自編自導自演的第一部電影《不能說的秘密》在上海首次公布了預告片。見到周杰倫時,他一手捧著手提電腦,一手握著電話遙控別人修片花:“‘秘密’兩個字不停地出現,太造作。”
7月下旬,《不能說的秘密》進入了宣傳期,周杰倫率領自己挑選的女主角桂綸鎂4天里跑了6個城市,中間還遭遇發燒和墜臺意外。《不能說的秘密》中的“秘密”能瞞到最后一刻,很不容易,而周杰倫的導演功底超出了很多人的預期。
唱而優則演,演而優則導。如今新出道的年輕制作人被說成是“聽著周杰倫的歌長大”,而周杰倫的音樂如同張藝謀的電影般被無數國外音樂人掛在嘴上。你可能不喜歡周杰倫的音樂,你也可能嫌棄他的吐字發音,但你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是,2007年蕭條的唱片市場都在期待周杰倫下半年發行的新唱片。10年前那個在綜藝節目《超猛新人王》中因為音樂旋律太古怪而被噓的羞澀少年,已經憑借自己的音樂才能成為娛樂圈大佬,他甚至可以固執于自己的音樂風格而不用看外界的臉色。
玩轉了音樂界的周杰倫,來到電影圈的表現如何?很少有機會看到這樣“話多”的周杰倫,替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電影)做宣傳時比以往的任何一次亮相都賣力。他很坦率,看上去也很虛心:“我和我的電影一樣,是新人,需要大家照顧”。
人物
周杰倫,臺灣地區藝人,生于1979年1月18日,在臺北市一個單親家庭中長大,代表專輯有《JAY》《范特西》《八度空間》《七里香》等,被譽為R&B小天王、E世代新音樂人。近年涉足電影圈,在數部電影中出演角色,今年首次自編自導自演推出影片《不能說的秘密》。
我的風格就是沒有風格
記者(以下簡稱記):以前做宣傳從來沒有見你這么賣力過。
周杰倫(以下簡稱周):這是我導演的第一部電影,特別開心,也愿意為它做很多。
記:之前很多人擔心《不能說的秘密》是一部大型鋼琴MV。
周:我希望觀眾是來看電影的,而不是來看周杰倫的熱鬧的。我不怕觀眾說這是廣告片加MV,因為它有很好的情節。
記:那你希望別人怎么看待這部電影的導演呢?
周:這部電影不是單純的文藝電影,我在里面表達了很多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愛情,親情,還有鋼琴……100分鐘完全不夠我說故事,很苦惱。大家都說,這部片子有《哈里•波特》那樣的華麗,有日本電影的細節感覺,也有韓國電影的唯美。我的風格就是沒有風格,就好像我可以唱《千里之外》,也可以唱《雙截棍》。
記:電影還沒有上映,外面就有人問“是不是找人捉刀的”。電影剛首映,網絡上就出現了所謂的“抄襲說”。
周:雖然我很忙,但我沒有找“槍手”,不然我也不會發誓三年不做導演了。在拍戲的時候,很多導演說要來探班,我都說,不要來不要來,我就怕給記者拍到,拿著照片可以說我找“槍手”。不過當戲殺青的時候,劉偉強來看過,私底下來看的。
記:他怎么評價﹖
周:他說我有他的影子,呵呵……這已經是很好的評價了。我希望我能在電影上有所作為,只要能入圍最佳新人導演獎就很滿意了。
記:你曾說你此后三年內不再當導演。
周:對,這次當導演讓我消耗了很多精力。另外,就像我發專輯,每年發一張,人們總是說我風格不變。但是三年拍一部電影,你會明顯地感覺到我的變化。不過我會參與一些MV的拍攝,也不介意導演找我來演戲。
初次當導演,無上限投資
記:很多人都沒想到你會另外找人來給電影做配樂,而不是由自己操刀。
周:我實在是忙不過來了。我看了一部鬼片,很喜歡其中的配樂,就找到了這個作曲人。一開始我們無法溝通,他是泰國人,英語不太好,我英語也不好,兩人比來比去。后來我們在鋼琴上,我彈一段,他彈一段,把想法彈出來就明白了。
記:“周杰倫”真的是金字招牌,找來了不少好幫手。
周:這部電影的班底不能說是全臺灣最好的,至少也是一流水平的。我經常把我十幾年的朋友拉來拍戲,這部片子里的鋼琴老師是我的舞蹈教練,還有我的“專業爸爸”黃秋生。
記:外界都說你的這部電影是無上限投資,投資人很相信你的能力?
周:我第一次當導演運氣就很好。上次我給電影《霍元甲》作曲時,認識了江老板(香港安樂影片有限公司行政總裁江志強),他說可以滿足我當導演的愿望,而且答應無上限投資。作為導演,我不太清楚到底花了多少錢。不過我虧大了,做三人的活,只賺了一份工。
記:算過自己拿到多少片酬嗎?
周:我具體不清楚到手多少錢,大概要問我媽。
秘密的生活和報紙上的生活
記:為什么找桂綸鎂演你的女主角,她和你的初戀女友很像嗎?記得你說過,你喜歡大眼睛黑長發的女孩子。
周:我的初戀女友,完全沒有桂綸鎂漂亮。選擇她,因為她很難得,雖然是個藝人,但是沒有被娛樂圈的八卦給污染過,是一個純真的女孩子。我之前看過她演的《藍色大門》,非常好,我就記住了。至于我喜歡大眼睛黑頭發,那只是一個概念。
記:和周杰倫站在一起,卻沒有傳出緋聞,很奇怪。
周:看上去我們比較像兄妹是不是?所以這是她難得的地方,能不和我傳緋聞。(2005年金馬獎頒獎禮上,桂綸鎂給周杰倫頒“金馬獎最佳新人獎”,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周杰倫記住了桂綸鎂身上的“學生氣”。一年后,害怕被有心人拿來作宣傳的周杰倫通過化妝師私下問桂綸鎂,是否愿意做他電影的女主角。)
記:為什么想要拍這樣的青澀愛情,是紀念自己當初的歲月?還是你羨慕有過這種感情的人?
周:我覺得學生的愛情最單純,進入了社會,愛情就變得很復雜。其實這個電影和我的初戀故事完全沒有關系,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在電影里的愛情面前,我的初戀不值一提,如果說電影中的初戀像彩虹,那么我的初戀就是白色的,非常平淡。拍出來沒有人要看吧。
記:不怕被人說你教壞小孩早戀么?
周:其實片中戀愛的主角都已經快到大學生的歲數了,不算特別小吧,也很純美。吻戲是最大尺度的激情戲,我和桂綸鎂的吻戲不多,還被人說是借位拍的。
記:你很會保守秘密,電影首映前連記者們都不知道影片中的“秘密”。
周:因為我就是一個樹洞,專門用來保守秘密。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分開了,從小就比較孤單,很多事情都沒法和別人說,就在心底藏了很多童年的秘密。我算得上是嘴巴很嚴的人,看上去很孤單,但我有很多真心的朋友,他們都喜歡來找我說秘密。
記:你還有多少秘密呀?
周:比如我媽的年齡就沒人知道吧?其實我的私人生活,也幾乎沒有秘密可言,狗仔隊那么厲害,我就像在報紙上生活一樣。尤其是媒體都把注意力放在我的感情上,所以我以后交女朋友,是絕對不會說的。
記:片中你和女主角玩四手聯彈,男生女生都很喜歡這樣的浪漫。你在現實生活中也會這樣追求喜歡的女孩嗎?
周:我沒有用彈琴來追過女生,在交往的過程中倒會彈琴給女友聽,我的字典里面沒有“追”的概念。不過鋼琴都在家里,家里有媽媽在,隨便帶個女孩子回家,也很奇怪的。如果要拉近和女生的距離,我會選擇變魔術。這一招真的很有效。
記:喜歡周杰倫的人,都會想知道周杰倫和誰在一起。
周:戀愛不在我計劃中,不過隨時歡迎。我太忙了,工作已經排到了明年年末,包括演唱會、一張專輯和《灌籃》。我每天就睡五六個小時,其余的時間都在工作,拍電影比我想象的要復雜。雖然我也就28歲,但老了就要服老。圈外的女友實在難找。我主動去找?好像也很難,只好讓身邊的人介紹。談戀愛太花時間了。只有自己遇上了,看對了眼,才能知道她是怎樣的人。
總有一天會被后輩們超過
記:從《滿城盡帶黃金甲》到《不能說的秘密》,再到明年除夕夜就要上映的《灌籃》,你一直在電影圈里忙碌,好像忽略了你的音樂,6月份的臺灣金曲獎你也沒去。
周:很多人說我是因為拿不到獎才不去的,其實我有6項提名,還算不錯。獎項就像是一個游戲,你既然在這個游戲里,就要有好的心態。很多人拿了很多獎,唱片還是賣不好,那有什么用呢。
記:明年你要30歲(虛歲)了,我們常說三十而立,那時的周杰倫還能繼續做一個coolboy嗎?
周:三十而立,演藝圈里的30歲已經走到了一半,像劉德華那么長青的真是少數,所以我對自己有更多的打算,我現在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工作室現在只有我一個藝人,我會挖掘新人,希望能找到下一個周杰倫。我不怕被后輩們超過,人生總會有這么一天,而且我想也不會太遠了。
記:劉德華曾經自己開公司卻虧了很多,你不怕把身家都賠進去?
周:錢對我來說,真的不是那么重要,甚至我可以說,我錢賺夠了。我做生意一直沒什么收益,跟朋友開球鞋店,自己開飯店,包括古董店都在虧錢,但我做得很開心。就好像我開飯店就是為了我不用擔心在里面吃飯會被偷拍到。我也會參與一些新導演的投資項目,也會有像江志強、曾志偉這樣的大哥給我意見。我不怕失敗。(胡心亭 王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