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璞◎攝影/記者周雷
上周,李亞鵬來到上海,住進泰興路一家新開的精品私人酒店,記者的專訪也約在那里。
新酒店的大堂鑲嵌了落地窗戶,湖水綠的百葉窗遮住擁擠的馬路,兩扇黑色反光玻璃小門便是酒店正門,好似一雙黑眼睛窺視著都市的繁華。
門外人,行色匆匆。
屋里人,大隱于市。
10月16日,李亞鵬攜手劉嘉玲在上海宣布“2007嫣然天使基金會慈善晚宴”啟動。第二天一早,第一筆捐贈就落實了。記者采訪的當口,又有十數筆捐贈。據說,劉翔專程致電過來要求參加晚宴,“我是王菲的歌迷……”
1994年從中央戲劇學院畢業,李亞鵬作為國內的一線小生,扮演過多種角色,偶像劇男主角抑或金庸劇大俠,報紙上的緋聞男主角和現實中的公司老板。他說,現在最主要的角色是“嫣然天使基金會的管委會主席”、“丈夫”和“父親”。
李亞鵬=王菲的老公 她管家里我賺錢
“太太現在不工作,我就會擔當起養家的責任。”兩年前,李亞鵬和王菲剛剛結合,“看笑話”的人還真不少,或風言風語,或冷嘲熱諷。關鍵時刻,王菲毅然回歸家庭,無疑是對丈夫格外信任。“其實我沒有外面說的那么好,也沒有外面說的那么不好,時間會證明一切。”李亞鵬說。
“我們剛結婚,我就給她一張信用卡。對她說,‘今后你負責家里,我負責去外面賺錢。’”他坦承自己多少有點大男子主義,“男耕女織是中國家庭的傳統生活,我和她都很享受傳統。”
2004年,王菲“唱游世界”演唱會,唱到動情處,她說:“這是我最后一次的演唱會……”。頓時,有歌迷潸然淚下,也有歌迷偏偏不信。
至少到今天,王菲說到做到,婚后的王菲沒有接過一個廣告代言,沒有參與一項商業活動,除了為“嫣然基金會”演唱主題曲外,也沒有唱過一首新歌,甚至沒有多說過一個字。常常被狗仔拍到的王菲,已然一個普通的富家太太,接送女兒,逛街買衣,閑時和圈內好友聚會練瑜珈。
時至今日,李亞鵬對那些事已經一笑了之:“我自然尊重她,我不可能要她怎樣就怎樣。今后,她唱不唱我都會支持她。”隨即他補充:“其實她在家里照顧孩子非常快樂。”
李亞鵬=孩子她爸嫣兒是先叫媽媽的
記者希望李亞鵬能多講一些家庭故事,關于女兒,關于王菲。
他卻八卦起了記者,“你應該還沒結婚要小孩吧?”得到準確答復后,他靠回沙發笑說道:“等有孩子你就明白了,我們和平常的父母一個樣,孩子的成長,可以寫一本書。”
他最遺憾卻是自己未能時時看著李嫣成長。“小孩的成長很讓人吃驚呢!昨天還在爬,今天一個咕嚕就站起來了,有一天我回家,她能走路了……”男人養家不容易,基金會還在建設和完善,要養家就要開工拍戲和談生意。
很快,李嫣就能講話了,照常理來說,小孩子發聲會先叫“爸爸”,“但嫣兒是先叫媽媽的。”李亞鵬說著便有點吃醋。“嫣兒叫王菲,那是驚天動的,媽媽!媽媽!媽媽!好像叫老媽子,一聲比一聲響,三層樓都能聽見!”經紀人馬葭是夫婦倆的至交,也是看著李嫣成長的,在一旁打趣道,“一叫爸爸,她就扭扭捏捏,聲音放輕放慢,一臉的小女兒狀。”難怪人說,女兒是父親的半個情人。
他要抓緊時間完善基金會的正常運轉,也許這樣,就能多點時間看看嫣然的笑容。“正常完善的基金會就像是一個企業,管理獨立、財務公開。明星不應該是主角,只是錦上添花。”他正在努力朝這方面過渡。
李亞鵬=管委會主席幫別人也幫自己
如今,“嫣然天使”慈善基金管委會主席的工作占了李亞鵬大部分時間,“除了藝術委員會的幾位拿著每個月1000元的象征性收入,我們都是義務的,包括今年的推廣大使劉嘉玲。”
“把愛傳遞出去,并不是一種形式,應該是一種行為。”從建立基金會的那刻開始,李亞鵬就決定每次坐飛機都向頭等艙的鄰座發放宣傳冊。
第一次發宣傳冊,他感覺就像17年前拿著高考成績單。宣傳冊就在提包里,整整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他把冊子拿出來,再放回去,再拿出來,握在手里翻來覆去。“直到飛機著地了,滑行了,機艙門要開了,我想,這不行了,再不發,就發不出去了。”
他第一個起身,拿出宣傳冊一個個發給乘客,眼睛都不敢直視他們,“不好意思,請你翻閱一下……”然后頭也不回就沖出機艙。
“那不是王菲的那個李亞鵬么?”背后,乘客的話刮進了他的耳朵。
第一步跨出去,接下來就順了很多。“一年來,我在飛機上一共發了170多張,收到捐贈17萬元,最大的一筆有10萬元。”
有時,他也會碰到難堪。“那一次,我剛發完宣傳冊,一個中年人馬上把冊子扔到了地上,‘垃圾!’”李亞鵬站起來,把那份宣傳冊撿回去,和中年人說了一聲“對不起”。“我們在宣傳冊的最后一頁寫道:您若沒有興趣,請傳閱給您的朋友。既然這樣,我不能不撿回來!”
后來基金會收到了一份1萬元的捐贈,沒有署名,只有“對不起”三個字。
“做這個基金會,我原先是想幫自己女兒,后來卻能幫到別人,最后幫到了自己。”他說。
李亞鵬:讓嫣然看看陽光
《申》報:當初公開女兒的病,猶豫了很久吧?
李亞鵬:我們帶著孩子去美國治療,但即使我把孩子從此藏在美國,她長大也一定會知道,自己有點不一樣。所以,再這樣躲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還是讓她面對這些才好。有一次,出門逛街,我們把嫣兒抱在胸口。那一瞬間還猶豫了一下,是把她臉沖里還是沖外抱。但只猶豫了一秒鐘,我們就把她臉沖外,讓她看看陽光。
《申》報:怎么想到做這樣一個基金會?
李亞鵬:最開始我們想捐500萬元給慈善機構,用于貧困的唇腭裂患兒,但是發覺國內沒有合適的機構,干脆就和中國紅十字會合作,自己來做這些事。一方面是給貧困的先天性唇腭裂孩子做手術,一方面引進技術,讓患兒和父母的痛苦減到最小。唇腭裂只是一個小手術,但國內外的差距還是比較大的。孩子做完手術最怕他哭,一哭傷口就會裂開,在美國,嫣兒剛做完手術,醫生就往她嘴巴里塞奶嘴,我們當場就傻了,這不就裂了么?醫生解釋,他用了一個小的塑膠膜,就可以預防傷口裂開,只要2美元。這個小玩意,國內就沒有。
《申》報:現在嫣然基金會的狀態如何?
李亞鵬:這一年的時間里,我們總共籌集了1400萬元,截至7月31日總共救助了170名唇腭裂患兒。其中1200萬元都是通過去年慈善晚會募得,所以今年我們還是要做慈善晚會。
《申》報:去年的慈善晚宴給我們的感覺是眾星云集……
李亞鵬:其實去年弄得比較匆忙,只有一個月時間準備,我和經紀人馬葭,一個月沒有睡過完整覺。但老靠我們這個圈子的朋友來幫忙,并不能保證有個正常的良性循壞。今年我們到上海做,因為上海是一個有慈善傳統的城市,你不必是演藝明星,不必是社會名流,不必是商界精英,只要愿意資助兩位小天使的醫學費用,合計1萬元,就能參加晚宴。
《申》報:完全不管對方的身份么?萬一遇到瘋狂粉絲……
李亞鵬:無論誰我們都歡迎的,只是400人滿了,就結束報名。慈善晚宴需要入場貴賓著正裝,不能帶攝影和攝像器材,我想在晚宴的氣氛下,拿著手機拍來拍去也挺不好意思的吧,人到了一個氣氛中,自然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
《申》報:門檻劃在1萬元,怕不怕被外界誤解?
李亞鵬:外面一直有很多誤解,圈子里的朋友,也會來問我。一次我在吃飯,遇上周杰,他欲言又止了好多次,終于問了我瘋傳的那些事兒。我一拍他的肩膀,兄弟,傳的你也信?我現在事情也做不過來,沒有時間想外面的說法。
《申》報:你戲越拍越少了,其他業務越來越多去,圈內稱呼你為“八爪魚”……
李亞鵬:我演戲真的沒有進取心呢……這7年來,我每年也就拍一部戲,也沒有的挑,都是自己公司投的電視劇。也有不少劇組找我拍戲,不過從來沒有反面角色找過我,其實若是找到我,我也會好奇地看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