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后浪推前浪，自嘆年華老去……這一年，要評出一個年度人物，不怕明星擠破了頭，就怕粉絲砸上門。而出道十年的張惠妹，擁有過不可一世的天后光環，也經歷過難以言說的灰色歲月，起起落落，當她再次站上闊別已久的八萬人體育場的舞臺時，她數度落淚，因為那段往事，因為那個恩師，因為愛她的歌迷。記者問她，十年最大的變化是什么？阿妹把話說得很世故：不能苛求別人的不變，但自己還是那個真實的自己。

　　將張惠妹列為年度人物，無意將其超脫于其他明星。走過風雨，有人咬定執著，有人掩飾張揚，有人學會世故，阿妹也許能帶給我們除了音樂之外的共鳴。

　　十年輝煌開創紀錄

　　阿妹的新專輯幾乎與她巡回演唱會的宣布同步進行，朋友拿著她的專輯反復聽了一個晚上之后說：“她現在的嗓子能唱現場嗎？”人的耳朵雖不如機器那般精準，但誰也不能否認當年那個唱著《姐妹》、《BADBOY》的阿妹已只能存在于音像制品中。然而，那天去看阿妹演唱會的人并不擔心她會啞了喉嚨，只要那熟悉的旋律響起，歌迷就會沸騰。她帶領著全場大合唱《解脫》、《牽手》、《一想到你》，氣氛幾近爆棚。在那一夜，阿妹和所有愛她的人都陶醉在那個年代的回憶中。

　　從25歲唱到35歲，阿妹步入歌壇的十年幾乎與“創紀錄”相伴——她是第一位首張專輯發片在臺灣地區銷售超過百萬張的歌手，她是第一位登上《時代》封面的臺灣地區歌手，她是第一位連續三次在上海體育場開個唱的女歌手……無法細數阿妹曾給我們帶來了多少首膾炙人口的歌曲，也無法估量她對一代人的影響有多深，就像那晚，歌迷舉著燈牌呼喊著阿妹，令人難以想象他們到底積蓄了多少力量需要在那刻釋放。

　　有人把張惠妹列為鄧麗君之后，對中國流行樂壇影響最大的臺灣地區女歌手。早些年的阿妹會笑得合不攏嘴，會笑著對記者說：“真的嗎？我很開心耶！”而今日的阿妹很冷靜，“我只是喜歡唱歌，只要你們喜歡，我就很滿足了。”

　　遭遇低谷找回自我

　　自張雨生去世后，張惠妹的獨特氣質逐漸隨著音樂的弱化而消減，為迎合市場而轉型的阿妹開始進入“瓶頸”，作品缺乏特色，唱片風格不受認同。2000年，阿妹的負面新聞更是不斷，先是傳遭音樂人公開勸退，后又陷入“偷稅門”，“天后”一夜成了罵名四起的反面教材。

　　談起那段時光，張惠妹很坦然：“那是我最難熬的日子，有種從最高點跌落的眩暈感。”阿妹稱自己那時已患上了很嚴重的憂郁癥，不愿和人說話，對音樂也失去了興趣，最后在醫生的建議下與外界“隔離”，隱藏身份前往波士頓求學。

　　阿妹很懷念在美國的那段時間，“它讓我重新做回了一個普通人，盡管比想象中的要苦，但卻生活得很自由，你會在那里一點一點找回自信。”阿妹笑著回憶，“你知道嗎？我到波士頓的第一個晚上是睡地板的，洗澡時還被人偷看，零下4℃，我就把帶去的所有厚衣服裹在身上；每天可以不用化妝，穿著運動鞋就去上課，放學回家自己煮飯。”

　　阿妹說直到她離開美國的時候，同班同學都不知道她當初的輝煌。畢業前夕，阿妹參加畢業匯報演出的消息通過校園BBS的傳播，被一些華人網站轉載，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當天的演出現場擠滿了聞訊而來的華人歌迷，在場的教授和其他同學都大惑不解，甚至還驚動了校長。

　　“其實那天的演出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復出演唱會。”阿妹說那天她看到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歌迷，既興奮又感動，回到家就打電話給經紀人陳鎮川，對方的一句“回來拼拼看吧”又給她注入了一針興奮劑，當即決定收拾行李，買了一張飛回臺灣的機票。

　　面對未來只求平淡

　　阿妹說，她打心底感激上海歌迷，因此她把今年巡演的首站放在了上海。2002年，就在內地不少歌迷對她仍心存芥蒂之時，上海歌迷接納了她，這也給她之后重返內地市場打開了一扇門。時隔五年之后，阿妹再次站在上海體育場的舞臺上，面對臺下的歌迷又難抑情緒，歌迷呼喊：“阿妹，我愛你！”她嬌嗲地回應：“你們為什么不早說？我還以為你們忘了我！”當晚，阿妹在開場曲之后就唱了《記得》，不用言語，歌迷自然懂得她的寓意。

　　阿妹這次回來沒有帶著野心，“在家休息了很久，現在感覺自己都變懶了。休息夠了，該重出江湖了。”她也很容易滿足，演唱會后，她說自己深感欣慰，“因為喜歡我的歌迷還在！”隨后，她又自我調侃起來，“咳！我是實力派，怎么會被人家搶走飯碗呢！”

　　記者很尖銳地問她，五年以后站在上海體育場上，是否感覺到人氣不如從前了呢？阿妹反應很平淡，“只要還有歌迷愿意聽我唱歌，我就會一直唱，經歷了這么多，有些東西會變，但我覺得自己的真誠沒有變。”

　　經歷了大起大落的阿妹如今在交際處事上也顯得格外謹慎，“我現在特別不愛處理人際關系，感覺其實有些事情很簡單，就是人和人之間搞得復雜了，所以我現在身邊的朋友還是多年前的朋友。”

　　阿妹告訴記者，如今她的生活比較充實，除了忙唱片和演唱會的宣傳以外，平日里她還和妹妹SAYA經營著一家演藝培訓工作室，主要教授唱歌、跳舞等演藝課程，“只要有空，我就會親自過去給那邊的學員講課，希望能幫助那些喜歡音樂的朋友完成自己的夢想。”

　　她們這樣一路走來

　　蘇芮：女人的肩膀給男人靠

　　2007年，在《再回首》中，我們跟著“搖滾大姐大”蘇芮的感覺走，不變的黑衣裹著發福的腰身，仍然被她的不羈所打動。經歷了結婚、生子、離異，而今已到知天命年歲的蘇芮選擇在母親節開唱，她說這是她獻給所有天下母親的禮物。這是肺腑之言。蘇芮非常肯定地說，為了兒子，她堅決不會再婚。“生活在單親家庭里，有時你會覺得很無助，什么事都要我們母子兩個人擔當，不過我認為自己還是一個蠻堅強的人，哭完了，把眼淚擦干，繼續笑對明天。我相信女人的肩膀可以給男人靠！”

　　蔡琴：分離訣別都是傷

　　在2007年的舞臺上，總有些不愿回首的往事會被提起，比如當蔡琴再次唱響塵封已久的《點亮霓虹燈》。1995年，就在這首作品問世的同時，蔡琴和楊德昌的十年婚姻宣告結束，彼時的蔡琴發現這首作品的歌詞竟如此吻合自己的心境。2001年，自認為已淡忘了往事的蔡琴在香港演唱會上嘗試演唱這首作品，卻仍然泣不成聲。

　　六年之后的今天，故人已去，在經紀公司的提議下，蔡琴下定決心重唱這首刻骨銘心的作品。“我不知道那天會不會哭，但這份感情在我的心中仍然真實地存在著。”

　　記者李佳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