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月折騰之后,王朔終于推出了新作,估計這場幾近癲狂的折騰總算要告一段落了。終點落在了新書首發式上,說王朔為新作搞了個媒體見面會也好,說出版方為王朔搞了個新作首發媒體見面會也好。誰是主語、誰主動不重要,重要的是雙方是利益共同體,尋找到了一個舞臺來刺激共同利益增長。而沒有什么舞臺比媒體更適合的了,一句話對徐靜蕾說,那就是對徐靜蕾說;對報紙說,卻是對十萬大軍說。
王朔之前,作家或多或少都和媒體發生過關系(查出來,曹雪芹是例外)。在讀者面前翩翩起舞是作家的本性,每個人都像抱著自己孩子一樣,抱著自己的作品走出來,莊重得和總統一樣。但是這根本不符合娛樂時代的游戲規則。人們早就厭煩了關于后現代與復古、尋根與先鋒的討論與介紹,人們更愿看到“國罵”、“美男作家”、“抄襲”這樣的詞匯。
王朔適當發揚這種炒作精神,是識時務者。
識時務,就是要意識到,作品不是惟一的,寫作不是惟一的。媒體的作用應該等同甚至是超過作品的作用,首發媒體見面會的重要性應該等同甚至是超過寫作的重要性。做碼字工人,等待書商欺詐盤剝是不對的,應該主動成為自己精神產品的銷售人員和廣告經理。王朔表示讀者要先看內容再決定是不是要買,他的書不適合講時髦的人、對生活滿意的人和年輕人———他這樣說,與其表明自己是文壇釘子戶,還不如說自己是個深諳銷售術的挑釁者。目標讀者群不挑釁幾下,就對你的作品沒反應。要都是老頭老太太、失業人員、穿中山裝的人來讀這本售價肯定不菲的書,王老師你申請破產去吧。
必須說清楚的是,釘子戶很少出來開發布會,就是出來開發布會,也不會老攻擊和自己無關的人(如“抽”,“活該”)的。釘子戶分娩完作品后,氣力將盡,沒這么大體力來表演。
趕“釘子戶”時髦的王朔,純粹是侮辱那對夫婦。
如果說那些衣冠楚楚的作家將媒介推介演變成沉悶芭蕾舞的話,那朔爺這幾個月來的表演就是將芭蕾舞穿上三點式。人們圍了上來,而只有圍觀的基礎足夠龐大,表演的人才能賺到一些散錢。(李拜五(北京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