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成了“女神”

　　一帆風順的演藝路

　　張曼玉一共拿了5屆香港電影金像獎影后，是史上當選影后次數最多的女演員。其中最有非議的一次是1998年的《宋家皇朝》，這一年呼聲最高的是劉嘉玲的《自梳》，她在該片中表現出色并且突破頗大，而張曼玉演的宋慶齡不是不好，只是戲份不算重并且對她而言駕輕就熟。這之前，張曼玉已經拿了3屆，而劉嘉玲一無所獲。當頒獎嘉賓關之琳念出張曼玉的名字時，劉嘉玲的失望表情呼之欲出。后來，失意者劉嘉玲說：“我好慶幸有人拿我同她比較，有人替我不值。我每年都會檢討一下，自己肯定自己就夠了，無須靠其他人。”而張曼玉一早說過：“其他人說什么我不理，總之獎在我手上就行了。”

　　香港電影黃金年代培養了一批女星，到現在碩果僅存只剩下張曼玉和劉嘉玲，仍然保持著光彩照人、高不可攀的大明星架勢。劉嘉玲近年也產量銳減，成為除了張曼玉之外，最受時尚界和媒體界歡迎的派對女王，然而她不是女神型的，更似老上海灘的交際花，眼角眉梢風流旖旎，絕非二十出頭的青春妹妹可比。當年美得幾代人啞口無言的林青霞據聞要復出，年過五旬，作為女演員，實在是老了點。喪夫的鐘楚紅的復出傳聞一直雷聲大雨點小，這些年也只見她接拍廣告、出席少量品牌活動而已。王祖賢多年不見，最新的傳言是她將要出家。走艷星路線的葉玉卿、邱淑貞倒是相夫教子，洗盡鉛華。還有，已成古人的梅艷芳。她們紅得都早，膠片記錄下她們盛年的美艷，又因為各種際遇，及早淡出甚至消失，才能成為永恒的印記。

　　其中，張曼玉是最幸運的，她一路有拿獎運。在TVB演《新扎師兄》的時候是傻傻的小妹妹，第一部電影《青蛙王子》中只是清純可愛的花瓶，沒過多久，便碰上王家衛，一部《旺角卡門》讓她對演戲開竅。再之后沒多久，又碰上關錦鵬，《阮玲玉》中她演出角色的靈魂，拿到了柏林電影節影后。之后她和王家衛持續合作，還有許鞍華、陳可辛、徐克的鼎力支持。甚至張藝謀染指武俠的《英雄》中，對她而言幾乎沒有難度的演出，也讓她獲得了當年金像獎影后的提名。可見評委們對張曼玉的熱愛與信任了。

　　戲劇化的愛情

　　會演戲的演員，勢必很聰明。但是智商高的人，情商未必很高。張曼玉在戀愛上栽的跟頭，算是香港電影黃金年代幾位女神中，次數最多、程度最厲害的。1983~1985年她與設計師男友Eric拍拖后同居，其間Eric的前女友曾痛訴張曼玉“挖人墻腳”。1987年張曼玉在生日會邂逅著名導演爾冬升，隨即墜入愛河，這段戀情為影迷津津樂道，持續了三年，分手后，女方說男方太大男子主義，男方則黯然表示女方拔掉兔牙后連性格都變了，感覺很陌生。1991年赴美拍攝《雙城故事》期間，她與美術指導Hank火速相戀，沒料到Hank竟將二人的情書在雜志上公開。1993至1995年與商人宋學祺相戀，其后傳出宋投資失敗，而張曼玉的一千萬元投資亦泡湯，二人的戀情也因此告終。在和張曼玉戀愛期間，宋學祺傳出過和楊紫瓊的緋聞，而張曼玉人財兩失后面臨財政危機，《甜蜜蜜》的片酬對她而言是雪中送炭。另外，她曾經在媒體面前失言，得罪了私交甚篤的好友鐘楚紅，二人多年后才釋懷。戀愛道路崎嶇的張曼玉，從未停止過追求愛情，這反而成為她吸引人的地方。一個永遠相信愛情的女人，無論流過多少血與淚，都毫無畏懼，像愛情小說中的女主角。她還沒當上影后前，演過根據亦舒小說《玫瑰的故事》改編的同名電影，女主角玫瑰就是花蝴蝶似的，超脫塵世，傷痕累累也要拼命去愛。

　　最重要的，是她的美麗。《東邪西毒》中一眾女主角，她出場時間不過短短十余分鐘，然而一個長鏡頭，一段內心獨白，蒼白的面孔、落寞的眼神，張曼玉蕭瑟的美成為電影中揮之不去的印記。她瘦削扁平的身材，本不是標準的旗袍型，但是《花樣年華》中一身又一身的旗袍令人眼花繚亂，美得波瀾不驚，不經意間的搖曳生姿，懷舊而婉約。旗袍因為她，成為一時的潮流之選。她說，她不想打扮的時候，會穿著男式的襯衫和牛仔褲出門，但是這樣打扮的她同樣好看。她說，她想打扮的時候，會穿裙子，于是留下一個又一個飄忽的美麗身影。她的美，不是刻意堆砌而成，只是自然而然隨意揮發的。歲月女神張曼玉，人到中年時，已經升華成經典了。

　　客觀來說，45歲的張曼玉，還能演什么樣的角色呢？恐怕選擇面會變得越來越窄。但是只要她不演，觀眾對她就會心存幻想，認為“張曼玉只是不演而已，她要想演，什么角色不行？”下面會不會再演戲，對于張曼玉而言，已經不再重要。她的前半生，她如今的女神身份，足夠令她的下半生光彩熠熠、永不寂寞。撰文/金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