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17日,新生代作家郭敬明在南寧書城簽名售書,受到近3000學生熱情追捧。據書店負責人說,當天郭敬明的新書《悲傷逆流成河》銷售超過2000本,加上之前一個星期的預熱宣傳售出的書,共計銷售5000-6000本。 中新社發 駱文剛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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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對郭敬明而言可謂流年不利:先是小說涉嫌抄襲一事終審敗訴,被判處罰金20萬元并向原作者致歉;緊接著有媒體披露,郭敬明嫌稿費太低,拒絕為老東家《萌芽》雜志50周年特刊寫稿。
一時之間,各種批評與聲討紛至沓來,連其所在的“80后”陣營也發出“清理門戶”令。此情此景,想必讓不少人“我見猶憐”。
事實證明他并沒有因此而受挫,反而迎來了2007年的輝煌成就。在這一年里,經過文壇前輩王蒙先生等人的提攜,他加入了中國作協。在2007年“中國作家富豪榜”上,郭敬明又以版稅1100萬元越過于丹女士名列榜首。
此外,一部《悲傷逆流成河》首印多達866666套,一時之間“京城紙貴”———據稱用來制作腰封的紙張耗盡了北京所有庫存。可能比較不為人所知的是,在去年他還創辦了一家文化傳播公司,成為名副其實的郭董。
我問過一個13歲男孩:“郭敬明為何那么受你們歡迎?”對方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市場做得好。”這話讓我汗顏不已。這幾個字,不僅顯示常識的力量,還可以看到,生于市場化時代的新青年們對社會真相是多么有洞察力!
海外的暢銷書,早有一套成熟的運作機制,但不得不說,內地暢銷文學尚有很大挖掘空間。也因為這樣,許多讀者很容易地就被強大的市場機器捕獲,心甘情愿地成為偶像的粉絲。“市場做得好”,再爛的小說也會成為一種時尚,就像流行音樂一樣滿大街傳唱,而且粉絲們趨之若鶩,惟恐不及。同理,再爛的作家也會成為他們眼里的“文學教父”。
當然,單純批評市場、媚俗,還不是全部的事實所在。再說市場也不是個壞東西。有某些人高唱純文學論調,就得允許“市場文學”(暢銷文學)的存在———前者未必比后者純潔。詭異之處就在,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一些讀者、粉絲、大眾不僅不以抄襲為恥,反而叫囂“抄襲有理”?也許只能說,這是因為整個時代的風氣所致。歷經數十年市場化的訓練,人們已經接受了一種獨具特色的成功理念,這種理念變為日常俗語就是:金錢至上,實力決定一切,等等。毫無疑問,這種成功學只能是道德缺失的成功學,這種市場經濟也只能是正義缺失的市場經濟。而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抄襲行為在現實道德評判體系中,也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我認為郭敬明之所以能夠走過2006、收獲2007,不僅要感謝粉絲們,更要感謝這個時代———只有在這樣的年頭,他才有可能輕松地扔下20萬元,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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