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唐山大地震》外景拍攝地——中影集團懷柔基地13號攝影棚內人聲鼎沸,導演馮小剛的眼睛充滿血絲,不停用沙啞的嗓音重復著“安靜”“開拍”“停”的指令。
拍攝間歇,已經兩天沒合眼的馮小剛抓緊時間換了件新襯衣,戴上鴨舌帽蓋住凌亂的頭發。他見到記者的第一句話是:“《唐山大地震》拍攝已經過半,但比我預想的困難要多得多!”
不過,馮小剛后來說:“哪次拍攝遇到困難不都挺過來了?工作還得繼續。”他甚至拍著胸脯對記者說,“還是那句話,這部電影5億元的票房沒問題。”
天天等雨停 成本狂增
“拍‘地震戲份’不需要雨水,可前些日子經常下雨,我們只能等,但成本大大提高了。”馮小剛粗略算了一筆賬,“我們拍攝租用了英國產名為‘Motion Controle(攝影機運動控制)’的機器,一天租金是3萬多元,兩名英國助手一天就要1000美元。原先計劃租5天,但由于下雨,耽擱了近6天,20多萬元就打了水漂。”
更讓馮小剛憂心的是,幾周后要在唐山進行的實景拍攝。
“地震發生在夏季凌晨,當時很多人都是光著身子跑出來后遇難的,要想再現地震的殘酷,就需要拍攝遇難者躺在地上的場景。”他說,“可現在的進度至少延遲了半個多月,天氣越來越涼,幾百名群眾演員光著身子躺在冰冷的地上拍這種場面,我能不揪心嗎?”
樓房不結實 天天擔心
為追求真實,投資方在兩三百米長的街道兩旁搭建了10多棟樓房作為實景。馮小剛說:“蓋真正的樓房根本不可能,投資太大,只能是半布景、半真實的樓,樓房既沒澆筑、也不挖地基。但在拍攝中,上百名演員和工作人員、機器設備等都要上去,再加上秋季多雨,大大增加了樓房垮塌的危險。”
記者在片場看到,馮小剛、陳道明、張靜初等演職人員穿梭于布景樓房內外,根本不顧危險。“我真是提心吊膽,每天都和制片主任求平安。演職人員雖然上了保險,但倘若人真的沒了,還有啥用?”馮小剛兩手一攤,“我們只能蒙著拍!”
顧問鬧矛盾 導演勸架
對于拍攝地震時大地晃動、樓房垮塌、塵霧彌漫等情景,要運用分層拍攝、電腦合成等一系列高精尖手段。為此,劇組特意邀請了歐美和韓國的技術顧問進行協助。
“歐美人在好萊塢闖蕩多年,電腦合成技術非常成熟,但也很‘牛氣’,根本瞧不起韓國技術。”比如,在借助電腦模型俯拍街道全景時,歐美人認為必須用掃描數據建立3D模型,而韓國人說這種技術的成本太大,完全可以靠人工制作完成。
“他們時常爭吵,有時發火了還會威脅我說‘你要用對方的建議,我就撂挑子’。”馮小剛說,作為導演,他只能靜下心來當“和事佬”,使其成為一個團結的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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