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的竇唯這次為了即將開始的演出,主動邀請記者聊天暢談近況,看得出來,他心情頗佳。他說自己就是一普通百姓,過著最家常的生活,平時出行騎的是電動車,最愛吃的菜就是地三鮮。
一直游離在演藝圈邊緣的竇唯,近年潛心于實驗音樂,有人說,他才是中國最高產的音樂人,去年一個夏天就發了三張專輯。
最近,這位低調的音樂人再度出山,以全新面貌亮相,他和音樂人徐褎(吉他、鍵盤手)、王凡(DJ)共同組成了樂隊“地三鮮”,竇唯負責簫和鼓的部分。10月3日,樂隊將在北京星光現場舉行“冷月涼簫會清音”中秋音樂會。
唯一的排練是三人聊天
記者:這次起名很有創意,地三鮮的來源是什么?
竇唯:最初因為這是三人組合,地三鮮有一個“三”字,又是一道家常菜,加上我們又是一個新鮮的組合,都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突然一下就想到這個名字。地三鮮中我是那茄子,王凡是青椒,徐褎是土豆。
記者:你提到了“家!,這次做的樂隊是不是會有很大不同?
竇唯:家常是因為想把音樂做得更平常一些,沒有那么多復雜的東西,能更隨意自然輕松一些。加入DJ,就是要開發一種可能性。
記者:樂隊三個成員之間磨合了多久?
竇唯:我們非?欤芏,大概半個月都不到,就是一拍即合。因為之前我和徐褎有過合作,跟王凡也早就相識,這次我們就是不謀而合。
記者:這次的體驗跟以前組樂隊有哪些不一樣?
竇唯:最大的不一樣就是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排練過,唯一的排練就是大家坐下來聊天,聊各自的表現方式,大家通過想象來交流,同時一起來做新音樂的可能性。這是一種新的排練方式,排了兩次。
記者:每次都聊些什么話題?
竇唯:音樂的比重比較大,另外就是大家都比較關心的社會問題,我想它會融入到每個人的情緒當中。
記者:接下來就直接演出了?
竇唯:這種交流已經比較充分了,下一步排練就是走臺的時候,會通過聲音來進行最后一次排練。聊天的排練很抽象。
記者:這次演出會現場記錄下來做專輯嗎?竇唯:我們會現場錄音。
陰三兒的力量好像當初我也有過
記者:不少人認為你做的實驗音樂很超前。
竇唯:我倒覺得這是一種往回走,大家放棄一些不自然的牽強的方式回歸到一種自然的狀態,同時憑借著各自的音樂素養來回歸音樂。
記者:這跟自己平時的音樂欣賞習慣有關系嗎?
竇唯:聽東西,我想這么多年來我們都聽得也很多了,近些年我個人聽的倒反而少了,我覺得這會兒好像效果已經形成了,應該是有想法就表達的時候了。
記者:那現在最想表達什么樣的想法?
竇唯:這次演出首先不是演唱會,其次它不是所謂老歌回顧,第三它完全是現場的即興,這就是我們三個人最想在演出當天所采用的方式。
記者:現在聽的東西反而少了,還關注新樂隊嗎?
竇唯:說實話挺不好意思的,近些年來關注外界的音樂信息的確少了很多,本地樂隊還有一些關注,前幾天我在星光看了陰三兒,覺得他們是一群很可愛的年輕人,那種力量我好像也曾經有過。
記者:你也有過那種力量,還想找回那種感覺嗎?竇唯:這個我倒是沒刻意想要,就是自然而然,走到哪兒說到哪兒。
年紀大了,不再那么躁動了
記者:你的狀態看著很好。
竇唯:我本來就沒壓力,只是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歪曲了,包括我跟媒體的關系,這也是陰謀之一。我們決定用愛來打敗他們,他們的確是在暗處,暗箭難防,所以我想還是所謂的“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有頭腦的人會有他自己的辨別。
記者:現在的生活狀態是什么樣的?
竇唯:就是老百姓的日子,我跟大家絕沒有什么很大的區別?赡芎湍昙o大了有關系,不是那么躁動了,我想每個人都是這樣,年紀越大越內斂。
記者:最近看了什么書?
竇唯:我看的書很雜,最近看的一本書叫《流氓的盛宴》,讓我對流氓這個社會現象找到了一些依據。
記者:現在還會自己寫歌嗎?
竇唯:不,我覺得即興本身就是一個創作,我從2000年錄完《雨吁》后就放棄了桌案的創作。其實即興本身就是一種創作,而且更自然、真實,避免了很多刻意、偏執的東西。
記者:現在做的東西跟圈內外的人交流嗎?竇唯:交流幾乎沒有,合影的比較多。記者:常會碰到要求合影的?
竇唯:會,最讓我不好意思的是在看別人的演唱會,那天看陰三兒的時候就是,我很不好意思。
記者:說明大家對你的關注度始終沒有降低過。竇唯:這個,我不排除里面有盲目的。記者:老有人說聽不懂你做的音樂。
竇唯:我們是按照我們的想法、內心、感受來制造聲音,旁人會是什么樣的音樂感受,這真的很難說。我相信每個人都能聽懂。
記者:現在的收入能維持你正常的生活嗎?
竇唯:還好,如果我們的市場環境能健康一點的話,就好了。這種情況下,你只能知足常樂,同時降低標準,我現在還好,還行,吃得飽穿得暖。咱也不開車。
可以肯定,演藝圈我不喜歡
記者:除了地三鮮,還有其他的工作嗎?
竇唯:年初我和徐褎合作為一個年輕的女歌手制作專輯,學金融的女大學生,畢業后放棄了工作,非常積極熱情地要投身演藝行業。
記者:你沒勸勸她嗎?
竇唯:我一開始試圖,但后來我覺得她也有她的道理,自己寫歌自己寫詞,我發現她其實是有潛能的。
記者:試圖勸過她,那你是怎么看待演藝圈呢?
竇唯:這個太復雜了,這個我沒法說。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不喜歡。
記者:接下來今年還會有別的專輯嗎?
竇唯:我們已經陸續錄完了幾張專輯,這其中包括徐褎,有差不多六七位樂手,民樂,錄了《入秋》、《早春的雨傘》,還有另外一些,現在都發不了。
記者:還在談發行?
竇唯:都談不動,實在很頭疼。記者:你出來吆喝吆喝。
竇唯:放一放也好,放一放再聽聽。撰文/韓瑩 攝影/佟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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