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8日,騰沖某山地。傍晚時分,湛藍的天空鑲上了一道金邊,茂密的松林中偶然響起幾聲鳥鳴。突然,11點方向,一個頭戴鋼盔的日本兵手持鋼槍由灌木叢中竄出,貓著身子緩慢前進,眨眼工夫,12點方向又竄出一個鬼子。“當當當當……”一曲再熟悉不過的“鬼子進村曲”被人哼起,一看竟是導演康洪雷。在他的伴奏下,越來越多的鬼子出現了,鬼子真的進村了!不過其中一個鬼子聽著康導的伴奏忍不住笑場了,無奈重拍一次。直到第三次,這場鬼子出場的鏡頭才OK。
這是《士兵突擊》(簡稱《士兵》)原班人馬打造的軍旅大戲《我的團長我的團》(簡稱《團長》)的拍攝現場之一。《士兵》的熱播,讓康洪雷導演的新劇《團長》成為焦點。自3月9日開機儀式后,全國多家媒體紛紛奔赴騰沖探班、采訪,想揭開《團長》的廬山真面目,但都被劇組婉言謝絕。近日,本報記者成功前往騰沖探班,獲得全國獨家的第一手資料。雖然被限制拍照,但文字同樣能還原現場的點點滴滴。
“團長”是這樣演出來的——
由于《士兵》的許多演員都參加了《團長》拍攝,所以在現場,記者看到了不少熟面孔。“老馬”范雷是個攝影發燒友,拍得一手好照片,同時又是個活寶,休息時,不是拉人搭配合抖幾個包袱就是獨自哼著小曲;“屠夫”高峰最喜歡搞怪,見別人合影非要偷偷溜過去搶鏡頭;“許三多的二哥”王大治是個不折不扣的古董迷,最喜歡上網看古董,送仙橋古玩城也有他朋友。還有李晨、邢佳棟、左騰云……這些親切可愛的“士兵”,讓人對《團長》充滿期待。
從“班長”到“孟煩了” 張譯變酷了
“每個人的心里都開著花”出自《士兵》里的班長史今的名言,那個笑容溫暖、待人真誠、溫柔可親的班長征服了不少女粉絲的心。但到了《團長》,愛笑的史今不復存在,替代他的是一個很少有笑容的孟煩了。也許兩者之間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孟煩了和史今一樣瘦弱,一陣大風就能把他們吹跑。作為《團長》中的男一號,張譯戲份很多,每次走位都要“親自出席”,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一副累得眼睛睜不開的夢游狀態,走路活像走貓步。因為風大,不時有松子從樹上掉落。每次被松子砸到,張譯都先迷惘半天,看左看右,排除兄弟們惡作劇的可能,再一臉不爽地看著樹枝,接著繼續呈夢游狀“飄”走。因為太累,劇組專門為他安排了一個助理,每次看到助理跟在身后,張譯總是一副別別扭扭的樣子,顯然不習慣被人這么伺服著。
從“袁朗”到“龍文章” 段奕宏成方言通
無論在哪里,“袁朗”段奕宏的房間總是很“小資”:香煙、百合、咖啡、音響,一個都不能少。他告訴記者,這樣讓人放松,這樣才有家的感覺。而段奕宏的孩子氣,絕對是你想不到的,他沒心沒肺地喜歡著宮崎駿的所有動畫片,尤其是《再見螢火蟲》和《千與千尋》,理由是:單純、簡單沒有任何壓力。事實上,段奕宏更像一個“80后”的人,與他聊“80后”的許多話題,他會滔滔不絕,沒有絲毫做作的成分。
段奕宏在《團長》中扮演的龍文章戲份也特別重。沒戲時,段奕宏會在一旁狠讀劇本,翻看劇本記者發現,他要說N種方言,是劇中說方言最多的人,劇本上密密麻麻全是讀音注解,“現在確定的有湖南、四川、陜西、山西、河南、云南話,可能還會多幾種。”如何對付方言?段奕宏有自己的方法:“我找會方言的朋友教我,或者錄下來,反復聽。”記者提到四川話,段奕宏一笑:“我祖籍四川,這不成問題。”一說,果然很標準。
從“連長”到“迷龍” 張國強變性感了
剛開機不久,扮演東北兵迷龍的張國強就被荊草劃傷,手臂上有一道長約10厘米的傷疤。為了不穿幫,這條手臂一直被繃帶纏著,在鏡頭里,為他的傷痕累累再助一把力。雖然疲憊不堪,但張國強此次的戲服卻透著性感——因為“衣冠不整”,他的衣服扣子從來都只扣到腹部,練出來的胸肌時不時“走光”。對此,張國強有些忐忑,當他穿著這身戲服面對著幾個女化妝師時,竟然豪氣盡失,害羞起來。
從巴蜀笑星到“要麻” 王迅首次當英雄
出演四川兵要麻的巴蜀笑星王迅戲份不多,進組近一個月,真正參與拍戲的時間加起來才一個星期。說到要麻,王迅直言是自己的一次轉型。“這是我第一次演英雄角色,也是我第一次拍武戲。”《團長》中,較早犧牲的是要麻,27日晚上,一臉委屈的王迅回到住宿,頭上、身上還殘留著犧牲時的“血跡”,賓館負責接待的小妹妹一看王迅的模樣,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問:“怎么了?”“要麻犧牲了,我解放了!”王迅表面上很開心,內心其實萬般不舍這個團隊。
“團長”是這樣做出來的——
-特技 為保證該劇的戰爭效果,《團長》特邀參與《集結號》和《赤壁》拍攝的韓國煙火特效團加盟。在拍一場叢林遇襲的戲前,韓國特效組成員先布置炸點,并在每個炸點上插上一面紅色的小旗,正式拍攝時小旗會被拔掉。開拍時,演員向前跑,身邊炸點紛紛引爆,遠看仿佛演員全被炸到,感覺很真實,其實離演員的身體還有一點距離。特效組組長李相永告訴記者,插小旗是讓演員知道炸點的位置,同時也給攝影師一個目標,“即便炸到人了,也無傷大礙,因為這些炸點對人沒有傷害。”
-化妝 《團長》的化妝遠比《士兵》辛苦,需要“做黑”“做臟”“做裂”“做舊”。首先是皮膚,演員的臉、手臂、腿等部位每天需要涂上深棕色的粉底,顯得皮膚黝黑,以符合長期在滇西作戰的膚色。其次頭發需要灑很多灰,看上去臟兮兮的那就對了。演員的臉打了粉底后,還會往上灑灰甚至硝煙屑,有時化妝師直接從地上抓把泥土就往臉上抹,王迅笑言這就像女性做美容,“臉上有好幾層呢。”此外演員的嘴唇需要達到“干裂狀”,化妝師就用自制的膠往演員嘴唇上涂。所有的服裝,沒一個是干凈的,在演員穿上原本就破舊的服裝后,服裝師還會用炭灰繼續往衣服上“抹黑”。
-道具 《團長》的道具量很大,單是演員身上的掛件就有十幾樣,如手榴彈、槍、彈袋、水壺、背包等,還有英式、美式的裝備。現場道具組只有3人,他們必須具備驚人的記憶力,哪些演員哪些裝備,上一場掛的什么下一場不掛什么,都必須做到準確無誤。負責道具的林師傅告訴記者,劇組所有的槍械都來自峨影廠。148支槍的類型包括中正槍、三八步槍、九二機槍、歪把子機槍、柯爾特手槍等。此外,按1:1的比例定做的3輛“成都造”坦克放在另一外景地,因劇組近期沒有那里的戲,所以記者未見到坦克真身。
“團長”是這樣生活的——
-吃 劇組自帶廚師和餐具,每頓三菜一湯,菜品豐富,有花菜炒肉、炒紅薯粉、番茄炒蛋、豆腐燒肉等。每餐除了米飯,還有饅頭。有時演員拍完戲會去鎮上的餐館吃飯,這里的藥膳雞、酸湯魚、涮羊肉等等都很好吃。
-住《團長》劇組住在騰沖縣一條相對僻靜的街道上,賓館不大,二星級,一進賓館大堂就能看到一個白板上貼著的劇組每日工作詳情表。由于該賓館住不下這么多演員,后期來的演員及工作人員挨著這間賓館往下住,一條街的賓館都被“團長”霸占了。據悉,這條街賓館的房價不算貴,普通游客居住只需60元一天。
-行 張譯和段奕宏的座駕是一輛固定的“金杯”車,有時其他演員也坐。不過大部分演員和化妝師、道具師等都坐“依維柯”。這些車幾乎每天早上6:30就出發去現場。拍攝地離駐地近2小時,在車上,所有人只做一件事:睡覺。
-玩 沒戲時,大多演員選擇玩游戲來調劑生活。范雷喜歡打“跑跑卡丁車”,高峰則帶了游戲機PS2,幾天沒戲的左騰云廢寢忘食地忙著遠程與老婆打升級游戲。最搞笑的當屬張國強,喜歡玩對對碰的他,玩得太投入,連全身都在用勁。
○花絮
丟煙頭將重罰
在拍攝現場,記者至少看見了5個鋁制垃圾桶。吃飯時,劇組也備有兩個紅色的塑料大桶,一個裝剩飯菜,一個裝餐具。愛抽煙的段奕宏自帶一個可愛小鐵盒,原以為是裝糖果用,打開一看,全是煙頭。蘭曉龍告訴記者,劇組對環境保護要求嚴格,“扔一個煙頭導演罰500元,演員罰200元。”
隨處必備蒼蠅拍
騰沖除了美麗的風景隨處可見,同時“陰魂不散”的還有成群結隊的蒼蠅。拍要麻犧牲的那場戲,王迅全身都是血,休息時“甜味血漿”引來蒼蠅無數。熟睡的王迅常被手拿蒼蠅拍的張國強驚醒,每次張國強都一臉無辜地說:“我在幫你打蒼蠅呢。”而張國強小憩時,王迅也會幫他打蒼蠅。
人和豬的巧妙對話
《團長》是同期錄音,拍收容站的一場戲,由于周圍都是農戶,有豬圈、雞場等,張譯剛一說完臺詞“有吃的嗎”,屋外的豬立即“哼哼”回應,頓時笑翻全場。
勞累過度生病起串串
因為連續工作太累,最近康導的心臟有些不舒服,兜里隨時揣著藥。喉嚨又發炎,隨時熱水不離手。不過在片場,康導總是神采奕奕,遇上演員演得恰到好處,他會像個大孩子一樣跳到演員面前,說一句“Very Good”,然后又跳回監視器前。前晚,演員在櫻花谷拍戲到凌晨4時,因天氣寒冷衣服單薄,很多人出現感冒前兆,流涕、打噴嚏、咽喉癢,而感冒未好的王大治病情再次加重,昨日連輸了3瓶液。
特派記者 何佳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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