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T恤,一條短褲,姜文以這樣休閑的方式出現在大家面前!短栒粘I稹芳磳⒂9月底上映,姜文的露面顯得那么理所應當,14日晚的這場由保利博納和英皇電影組織的小型聚會,姜文從羞澀到放松,直至最后灑脫地談起他的電影、他的生活,乃至他的人生。
這場與全國媒體的小型聚會,是以姜文反復說自己喝多了,話多了為結尾的,看得出來有些話他已經有些不敢說。姜文很尷尬,在第五代和第六代之間無法歸類,雖然他對電影的藝術規律和商業運作無比熟悉,又有著天賦的氣質和后天的寶貴經驗,但他受到很多因素的制約很多年。有人甚至說姜文如果一切順利,很可能就是中國的一個黑澤明式的大師。
不管怎么樣,姜文的復出對在好萊塢大片擠壓下的中國電影來說,是一個久違的“太陽升起”的希望所在。
過去不去想
感覺沒睡夠就40歲了
在當下的中國影壇,姜文確實有一個特殊的位置,按年齡看,他應該和第五代導演是一輩,但是在第五代導演集體發力的上世紀80年代,他基本上是作為演員出現的。1995年他拍攝的《陽光燦爛的日子》的日子獲得巨大成功,票房突破5000萬。和他的對話,是從這部電影開始的。
記者:《陽光燦爛的日子》可以說影響了一代人,60后和70后對這部電影的感悟特別深,當時票房很好嗎?
姜文:《陽光燦爛的日子》當時的票房非常好,突破5000萬。這在當時是個很高的數字。如果這部電影放在現在來看,票房應該可以翻八倍,大約可以突破4個億。這部電影還造就了一些明星,夏雨、寧靜、陶虹,我當時就很看好他們。
記者:這部電影給這些演員的影響是非常大的,夏雨說他去年才走出了姜文的影子。當年的“陽光幫”還經常聚嗎?
姜文:我不同意所謂的“陽光幫”的叫法,什么師傅帶徒弟,誰是誰的弟子,我覺得那都是四舊。其實我很早就說過,不喜歡別人把夏雨叫做姜文第二,夏雨就是夏雨,姜文就是姜文。我覺得《陽光燦爛的日子》這部戲很好,而且演員也很好,寧靜、夏雨他們都是性格鮮明的好演員,都有各自的獨立人格,不能說成是誰帶出誰來的,這么說不對。
記者:這20多年,您的作品似乎越來越少,但大多是國產電影中的經典,你怎么看你的過去?
姜文:拍過的電影,那就已經過去了,我從不去想以前的東西。人老是停留在以前,有意思嗎?至于我的作品問題,我這人比較懶,感覺沒有睡夠就40歲了,但電影只是人生活的很小的一部分,生活不應該僅僅只有電影。
拍戲多鼓勵
只有好電影和爛電影
姜文的導演作品不多,但很多他出演的電影,力量是大過導演的。例如張藝謀的《有話好好說》,又例如陸川的《尋槍》。1998年,姜文制作了自己的第二部電影《鬼子來了》,但這部電影由于違規參賽未能獲得公映,姜文本人也被罰五年內不得導演任何影片。
記者:《鬼子來了》雖然沒有公映,但大家看過DVD版本后一片叫好,你自己對這部電影滿意嗎?
姜文:《鬼子來了》拍攝的時間很短,5月份有想法,8月份開拍,第二年1月就弄完了,當中還有很長時間在找錢。我喜歡這部電影的方式:鬼子沒有做鬼子的事,他們沒學過當俘虜;農民也沒有做農民的事,他們沒學過怎么審俘虜。這樣大家就亂套拉,故事自然就來了。
記者:你個人很喜歡這種沖突的方式嗎?這對演員的要求似乎很高。
姜文:《太陽照常升起》就有這樣的沖突,有一場戲是黃秋生一晚上遭遇三個女孩子的求愛,都很真誠的那種,黃秋生當時骨折了,只能用眼部表情表現不同的心理應對。拍完一遍,我拍手說好,但希望再來一次。一連重拍了三次,黃秋生當時真有點找不到北了,我跟他說找找同時有惶恐和疑惑的感覺,找找完全放松的狀態下,結果最后的效果很好。
記者:現在的文藝片口碑很好但票房始終好不起來,你今后會不會往大片和商業片的方向走?
姜文:其實電影只有好片子和爛片子,我們看看國外的兩部電影,《性·謊言·錄像帶》投資200萬美元,票房兩個億;那部《低俗小說》賺得更多。這是兩部文藝片啊,但票房這么好。中國電影有很多東西需要學,舉個例子,國內的導演喜歡在片場罵演員拍得不好,實際上國外的很多導演在執導時也常在演員找不到感覺是,通常是鼓掌感謝甚至感謝演員,這的確可以讓演員保持放松的狀態。
湖南的孩子
我那口子特別愛看快男
姜文的感情世界永遠是外界想窺視的一個神秘花園,他的家庭,他的愛情,都是一道謎。不過14日晚興致頗高的他聊得更多的就是他的母親和他的“那口子”周韻甚至他的孩子。聊起周韻愛看超女快男,聊起《太陽照常升起》他兩個多月孩子的友情客串。
記者:當年的《芙蓉鎮》感動了一代人,你后來還回過芙蓉鎮嗎?
姜文:我2002年還回過那里。那里很美,米豆腐好吃。我對那里也有很深的感情。我媽媽是湖南人。只不過我媽媽不愛看我的電影,當年我把《鬼子來了》找給她看,她扔到一邊看王志文的電視劇《黑冰》去了,還讓我們約他出來吃飯。等我約好了又不記得王志文是誰了。哈哈。我媽媽還老是跟我和姜武說,老跑到野外拍什么,看人家王志文天天在五星級酒店拍戲多好。
記者:拍戲之外你有什么愛好,愛看超女和快男嗎?能聊下你的家庭嗎?
姜文:超女快男我也看啊,如果你明年報名快男我就去當評委。不過我那口子(周韻)更愛看,幾乎場場不拉。我們的孩子在《太陽照常升起》中還有友情客串演出呢,在片尾和崔健的名字放一塊,不過希望你們不要渲染這個,對小孩子不好。
記者:你對《太陽照常升起》這部新片有什么預期嗎?首映會選擇湖南嗎?
姜文:《太陽照常升起》投資總共是1000萬美元,色彩和音樂我們都下了很大的功夫,音樂是著名音樂人久石讓制作的,在電影公映前,我們就會推出原聲CD。如果在檔期上沒有大的問題,我一定爭取來湖南。因為,我也是湖南人的兒子。
姜文否認因周韻懷孕改劇本
《太陽照常升起》昨日(15日)舉行了新聞發布會,導演姜文攜主創陳沖、房祖名亮相,但黃秋生及劇中的女主角周韻沒有出席。很明顯,周韻不出席也是為了回避相關話題。不過記者們并沒有就此放過,連續有三位記者緊追他家庭的一些私人問題,一些問題讓現場爆笑連連。雖然表現有些不悅,好在昨天姜文狀態非常好,在回答這些刁鉆問題沒有動氣,最后還博得全場掌聲。
記者1:聽說您的這部電影拍攝過程中間是改過劇本的。
姜文:我想每個電影都會在拍攝過程中修改劇本。
記者1:我是想知道是否因為女主角的懷孕而改劇本?(全場出現一些笑聲)
姜文:我明確地告訴你,不是。
記者1:(緊追不放)您是為了設定好的讓女主角在這個影片中懷孕的嗎?(全場爆笑)
姜文:(臉色變暗)這個很好笑嗎,劇本原來是要女主角懷孕的,需要生小孩。
記者1:可是為什么要女主角真的懷孕呢?(全場笑趴下)
姜文:(臉拉得更長,語氣不悅)問題是女主角不是為了電影而懷孕的,我覺得夠了這個問題,把機會讓給下一個吧。
記者2:姜文我有個問題……
姜文:怎么全部是那個方向的記者在提問。
記者2:(從主席臺的左邊跑到右邊)姜文導演,好了,我換了個方向了。(全場笑)我想問一下您的孩子在劇中也有演出,孩子這么小就觸電做了熒幕處女秀,預示著您是否讓孩子子承父業,走上娛樂圈?
姜文:什么,問題是什么?
記者2:孩子這么小就拍戲,是否您讓兒子以后也當演員?
姜文:是這樣的,(清了下嗓子)在一條鋪滿野花的大地上有兩根通往遠方的鐵路,是冬天,上面躺著一小孩,我去找誰家的孩子?我這樣想過,也曾經努力找過了,都不合適。那好吧,我兒子吧,干脆勞煩您吧,于是沒跟他做過多的商量,他就躺在花上了,大哭,一直拍到所有電都停了,機器都不能工作了(有些心疼兒子)。謝謝你提的問題,你很關心一個女人懷孕的事,你也是女孩子,祝福你好運!(全場響起了掌聲) (侯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