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廣美因為在臺灣地區娛樂節目里說了丑化內地形象的話,激發起內地民眾的憤慨。如此情況下,孟廣美沒有選擇道歉,而是發表聲明,口氣嚴厲地表示要追究散播她上述言論的人的法律責任。竊以為,孟廣美之前在綜藝節目里的言論已經錯了,之后用這種“以攻代守”的方式做無辜狀更是錯上加錯。
我們固然無意把孟小姐的言論上升到是否愛國的高度,但是大凡看了那期綜藝節目的人,都會用同感:她那種輕飄飄的“優越感”,某種程度上比主觀的詆毀來得更傷人。內地人不是不能批評,但要評說的話,應該注意兩點:1、用什么樣的口氣;2、選什么樣的話題。
先說口氣。孟小姐的口氣,不禁讓人聯想到18世紀西人探險家游覽非洲土著部落的心態。只可惜,如今不是18世紀,內地人也不是當年的土著,而您,作為一個“在內地生活了10年的人”,更不應該扮演那種幼稚的西方探險者的角色。相對港臺,內地固然存在因歷史、經濟原因形成的陋習,問題是,你該用什么樣的口氣!如果你孟小姐選擇的是真誠態度,那么你在熒屏上的表現就不會那么輕佻(你可以去看看,同樣對陋習進行批評,請問網民對龍應臺會群起攻之么?);但倘你選擇的是區別,甚至凌駕于“內地人”的態度,那么你的輕薄則不言自明———請您自叩良心,在描述內地廁所和英文水平的時候,您就沒有沖著讓話題火爆的目的自由發揮?沒有將某些內地流行的笑話當作真實的見聞來販賣?
再說話題。孟小姐描繪的內地廁所,我相信是有的。我們也知道孟小姐是城里人,沒見識過茅房,一見之下難免很受刺激,以至于要當作天方夜譚來講。但我想,廁所也好,相應的禮儀也好,無非是隨著經濟發展起來,而哪個城市不是走的從混亂到秩序的這一步呢?巴黎是魅力都市,但巴黎城在公共衛生設施改良前一度也曾是糞便四溢的“臭都”———清潔,而能夠理解從“茅房”到“洗手間”歷史躍遷的智慧,我們叫做文明。孟小姐,你有么?
至于孟廣美小姐說上中央臺不收錢是“為人民服務”。我想,那是孟小姐欺負臺灣人不懂行情(但孟小姐本人肯定熟知“小狗上了中央臺都會成名人”的行情)。說到這里,我倒有點替中央臺不值,人家孟小姐一肚皮牢騷,做什么生拉硬拽要人家做“雷鋒”呢?對了,再補充一句,請中央臺以后別播“《999朵玫瑰》這種歌”,最好鄧麗君、姜育恒、蔡琴、童安格等等一概別放了,雖說這些人我們都喜歡,但聽孟小姐言下之意,聽這些歌很老土。我們總不能一面給人家賺錢,一面還讓人家笑我們老土不是?
我不知道孟廣美小姐如何理解“直話直說”。照她的解釋是:“到臺灣說內地的不好,到內地說臺灣的不好。”這話聽著怪。在我理解中,倘要“直話直說”,至少該是“到臺灣說臺灣不好,到內說內地不好”。“臺灣說內地,內地說臺灣”,利用信息不對稱,再來點添油加醋,怎么能叫“直話直說”?充其量不過是個長舌婦罷了。
來源:新聞晨報 作者李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