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御用詞人”
“她對我的信任,千金不變”
記者:這次為陳奕迅的演唱會而來上海,是做純粹的觀眾還是會上臺表演?
林:以好朋友的身份,做個純粹的觀眾來欣賞Eason的演出。
記者:你和Eason的交情最早可以追溯到什么時候?第一次見他是什么印象?
林: 很早。他錄第一張專輯的時候,因為唱片公司人員變動,他們就找到我,我有幸成為他第一張專輯的制作人之一。和他第一次見面是在錄音室,Eason那時唱歌還有一些別人的味道,他故意模仿別的歌手,很搞怪。
記者:你寫詞,會對歌手有挑選嗎?你欣賞什么樣的歌手?
林:沒有挑選,還是以歌為主。我欣賞有性格、也有自己風格的歌手,另外,還要看這個歌手有沒有發揮的空間。
記者:你給王菲寫過很多歌,為什么對她如此偏愛?
林:和王菲是一種緣分。她當年從北京來,最開始我還很擔心,不知道她的粵語好不好,但合作后發現,我們是很有默契的。王菲的氣質、性格是我偏好的類型。王菲對我的信任,也是千金不變的。
記者:你和王菲見面,除了音樂,還會聊些什么?
林:我和王菲見面時不聊音樂,其實,我們見面的次數也不多。記得有一段時間,我住謝霆鋒的樓上,經常下去和他們一起打麻將、打撲克,王菲的麻將打得很好。
曾經的“中文系老師”
“沒有一個助教像我,穿得如同參加派對”
記者:你什么時候開始對填詞產生興趣的?
林:中學,中三開始就寫了。
記者:你生長在一個怎樣的家庭?小時候的性格和現在有大的變化嗎?
林:我生長在一個小康之家,但童年是不快樂的,父親脾氣很暴躁,前后換了3個老婆。童年的經歷培養出我現在忍耐力強的性格。
記者:看你履歷,大學畢業后你留校做了中文系助教,很難想像你當老師的樣子,有沒有覺得不適應?
林:是“大學不適應我”,而不是“我不適應大學”。當時,我穿衣服很時尚,學校里沒有一個助教像我一樣,穿得好像一下課就可以去參加迪斯科派對的樣子。那時候,我和學生的關系很好,我的宿舍和學生宿舍很近,經常一起打撲克和麻將。
記者:寫詞這條路走得順利嗎?
林:還算順利,入行以后,一直有生意。最初當然機會比較少,1993年開始量大起來,那時我還參加過很多比賽。21年前,有個亞太ABU歌曲大賽,我拿了亞軍,當時是為一個叫ROAIDAS的樂隊寫詞,那是初出茅廬的小樂隊,沒想到他們一炮而紅,專輯在香港賣了13萬。
記者:你現在每年的創作大概在多少數量?最高峰時會是多少?有過被催稿,但靈感缺乏,交不出貨的尷尬嗎?
林:現在每年大概200多首,最高峰應該是我在臺灣地區的時候,基本上一年保持300多首。我寫詞不是光靠靈感的,很急的時候往往靠的是經驗。
“雌雄同體”的創作人
“我有焦慮癥,并非抑郁癥”
記者:你在創作時的狀態是怎樣的?
林:抽煙,同時開一個電腦、一個電視,看畫面、看電影,能夠給我靈感和刺激。真正寫的時候,我會進入一個比較狹窄的空間,這樣才能集中能量。
記者:你的詞寫得很“妖”,天馬行空,難得的是,還讓大家產生同感。你對自己詞作的評價如何?
林:我的詞不是很“妖”,其他人寫得更“妖”。不過,我創作的座右銘就是天馬行空,當然,有時候寫詞也要考慮到“市場銷量”。我的長處是可以寫不同類型、不同風格的歌,我會看很多不同的書。
記者:外人看你的詞,都覺得你應該是冷冷的,不大和人交流,事實上呢?
林:我都和你打電話了,你說我是怎樣的人?我是很OPEN(開放)的,容易結交朋友,我和朋友之間什么話都講,很直接。有時候歌手唱得不好,我也會很直接地說出來,甚至錄歌的時候就罵。現在,很多網上的消息說好像我有抑郁癥,在這里,我想通過你們報紙澄清一下,我得的是焦慮癥,不是抑郁癥。我會經常焦慮,但總的來說,對人生是很積極、很樂觀的,也很有使命感。
記者:詞中的大部分感情,是你個人真實生活的體驗嗎?
林:感情是真的,但細節不一定是真的。
記者:你算得上是自信的人嗎?或者說,甚至有點自戀?
林:自信是一定要的,一個自卑的詞人寫出來的歌不可能讓自己的境界得到提升。除了對健康不自信,我什么都闖過來了。那時候,幫王菲制作《寓言》的專輯,要寫5首歌,唱片公司要求我兩天內寫出,我不眠不休完成了,而且效果很好。至于自戀,創作人都有點自戀。
記者:你曾說:一個好的詞人應該是雌雄同體。如何理解這句話?
林:作為作詞人,雌雄同體是必須的。香港很多作詞人都是男的,寫歌給女歌手的時候,需要更了解女人的心,多看女性的電影、電視劇,以此來了解女人的心態。男女對愛情的態度是有區別的,但是,愛情到極致,男女的執著是一樣的。
記者:未來,除了寫詞,還有什么計劃?
林:未來,除了寫詞,我還想做生意,開家具店。自己先設計好家具式樣,然后交給廣東的師傅制作,我知道那里有很多經驗很豐富的師傅,等做好了我再運回香港賣。
來源:新聞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