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近年來已修起“食品一條街”,我想起北京前門外有名的門框胡同,當年也是一條風味小吃街。
這條小胡同長不過百米,寬不過3米,是溝通廊房頭、二、三條和大柵欄的一條小巷。別看它小,名氣卻大。其北口可通廊房頭條的勸業場,南口直達大柵欄商業鬧市。過往行人花上幾角銀就可以在此品嘗到各色的北京小吃。
先要談到胡同南口那家有名的復順齋醬牛肉鋪,它的醬牛肉酥爛適口,堪與月盛齋的醬牛肉媲美。也是由一鍋原汁牛肉湯天天煮肉出售,每天定時定量,很快售完。掌柜是戶姓劉的回民。胡同內都是回民經營的個體攤戶,他們注意用具衛生,食品也講究色、香、味三者俱到,因此吸引了不少顧客,頗有名聲。如賣爆肚的“爆肚馮”,爆出的羊肚、肚仁火候適當,不老不嫩,配制的醬腐乳、韭醬花、芝麻醬等佐料鮮美可口,每天攤上坐滿了聞名而來的顧客。這個攤還售酒,顧客高興時打上一兩白干,慢慢地喝。
“白記豆腐腦”是由白姓父子經營。豆腐腦白嫩無比,所制口磨渣羊肉鹵,老遠就讓您聞上它的香味,食用時澆上辣椒油或蒜汁,真是美不堪言,怪不得很多身穿西服革履的金融界人士,也躋身市井之間,弓著腰坐在小窄凳上,喝那風味獨到的豆腐腦。“白記豆腐腦”有個分攤,設在肉市廣和樓門口,專賣給看京以的觀眾。“爆肚馮”與“豆腐白”,還售剛烙得的芝麻小燒餅,單有個體商販,把烙得的小燒餅放在小籃里,送到劇院,售給看客吃。
“年糕王”是賣北方特制的粘糕,用江米或江米面制成,中間夾幾層豆沙餡,頂層鋪上青絲或紅絲。這種年糕夏天放在大塊自然冰上冰著,吃起來透著冰涼;冬天用小籠屜蒸著,吃起來松軟熱乎,而且冬天賣年糕時,擺攤的從小籠屜里取出一盤冒著熱氣的年糕,還特意加上一勺白糖,吃起來就更覺得甜美了。
出門框胡同西口,位于廊房二條毓興酒缸門口的羊頭肉攤,也應算做門框胡同的有名氣的風味小吃。擺攤的每天下午近黃昏時才來到這里,他自帶燈炮和電線,來到這里后,從酒店接上電線,亮起燈,他有一把1尺長5寸寬的特制的刀,可以把羊頭肉分門別類賣給顧客下酒。他片羊臉肉時,片得極薄,幾可透明,鋪在白紙上,再從長頸玻璃瓶中灑出花椒鹽粉,味道可口。買羊頭肉的人,既嘗羊頭肉的美味,同時又欣賞賣肉的片肉的絕技,能圍上一大堆人。有人老遠來門框胡同購買羊頭肉吃。
除小吃外,門框胡同還有幾家門面不大,但頗有名氣的飯館,如賣涮羊肉的同義館,兼賣炒火燒;還有專賣搭連火燒的祥瑞號,都是獨具特色聞名遐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