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北京,國內各地的菜館,均占有一席之地,山東菜館,早已名聞京師。后來江蘇淮陽的玉華臺、四川風味的蜀珍、上海的五芳齋、廣東的小小酒家、湖南的曲園、云南的康樂,均各有千秋,惟獨福建菜尚未出臺。1948年前后,王府井大街一個小胡同里才出現了一家閩菜館——閩江春。
閩江春內部并不寬敞,但小巧雅致。筆者光顧時點過茄汁蝦球、沙茶牛腩、醉糟雞、清蒸加力魚等閩味。菜上了桌,有色有香使人大增食欲。那淡紅色的醉糟雞,雞皮骨酥脆,肉既軟且嫩,味道在醇香渾厚之中,微帶甜辣之味。加力魚魚身側扁,據說此魚喜食海中小蝦小蟹,故質優味美,含有豐富之鈣、磷、蛋白質等。那一條清蒸加力魚約2斤重,配以蔥白、冬菜、豬肉,湯色清澈,魚肉嫩滑,甘美之至。另有沙茶,初次食之,但覺得一股鮮辣奇香之味直達胃底,漸漸乃覺香辣于舌,甘爽于喉,余味無窮。
問之老板,原來沙茶始于印尼,音沙爹。它是以花生仁、椰子肉、蒼芒肉、蝦米等加上川椒,蔥頭、白芝麻、木香、陳皮、茴香、姜黃、辣椒、丁香、桂子、核桃、香草、芹菜子、胡椒、咖喱醬、白糖等30余種原料,經磨碎炸酥研末,然后加花生油,鹽熬煮而成。
鬧半天小小的沙茶,竟有如此學問,可謂開了洋葷了。說話間大家不覺將一盤沙茶牛腩吃得盆底朝天,然興猶未盡,便又補充了一盤沙茶烤魷魚。
據老板介紹,福建菜靠海吃海,原料多以海味為主,如各種海魚以及蛤、蝦、蟹等,均能做出許多珍饈佳肴來。如福建名菜“西子舌”就要用沙蛤來做,沒有沙蛤,便吃不到“西子舌。”老板還向我交了底:“這盤烤魷魚,是用魷魚干做的,要是能有鮮魷魚那味道就更地道了。”